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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狂风暴雨
少年再度陷入了不可明状的慌乱中。
他不知所措地在屋子里转着圈,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喃喃自语,有时侯又站在母亲的房门前发呆。
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还可以做些什么?——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像是被小猫玩耍过的线团一般。
少年被逼到走投无路了,他开始在屋子四处寻找那访客的痕迹,唯有当与访客的记忆闪回脑海时,他才能在那些淫乱的快感与高潮间有片刻的安宁。
他为此而精疲力竭。
而一旦他真的精疲力竭了,他便倒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而后沉沉睡去。
——少年一觉睡了三天三夜。
一路从夏天睡到了秋天。
秋天的台风比夏天来得要更加迅猛、更加凉,吹刮过空空荡荡的室内,席卷过一片荒芜。
少年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疼,那是种带着沉重的疼痛,压在他的脑髓深处,让他几乎要无法呼吸。
他挣扎着想要起床,却因为身体的酸软而不得不滚到了地上,他带着被子,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墙角。
“一定……是因为我没吃东西吧?”他想着。
过度饥饿会让身体无力,也会让他充斥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想。
没有任何办法能制止那些幻像,台风在窗外呼啸而过,树木的影子投射精屋内,摇摇晃晃的,像是人影。
它们像是那噩梦中出现过的人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露出狰狞的面目,只要他一个不注意便会向他扑来、将他生吞活剥。
少年瑟瑟地发着抖,呼吸也颤抖得不成样子,他用苍白的手指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小声地、啜泣出声。
“……救、救我……”
谁也好。
他想要从这无穷的梦魇中获救。
而那不知面容的陌生人竟在此时成了最大的慰藉,他用手不断地婆娑着被子,试图从上头寻找那访客的气息。
——他昨晚来过吗?他是不是又在少年睡着时进入了他?是不是还是把精液射在了他身体里?
少年焦灼的脑袋胡思乱想着,他的气息变得凌乱且潮湿,他抱住自己,在想象中渐渐地意乱情迷。
那些梦一般的记忆渐渐在他脑海里汇流成河。
他想象着那访客在他昏睡时来过这里,用双手抚摸着他沉睡着的躯体。
而少年睡得是如此之沉,以至于他根本没能意识到对方的到来,以及对方正在做些什么。
那双手就这样把他剥光了,让他赤裸的身体直接暴露在台风呼啸着的屋里,暴露在那访客的视线下。
访客用双眼视奸着他的身体,将沉睡着的身躯摆成各种姿势欣赏——无论是大张着双腿的,还是爱抚着自己的;无论是翘起屁股的,憾事含着欲望的。
昏睡中的他被动地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满足男人的嗜好,而身体早已养成习惯,在被暴露时理所当然般地诞生出了情欲。
于是当访客将手探向他的下身时,那里已经变得柔软,开始等待着外物的入侵。
“呵。”于是访客轻笑着,“还真是淫乱啊。”
“咕呜……”幻想中的场景让少年颤抖得更加剧烈。
他喘着气,将脑袋埋进自己的双腿间;他呼吸着自己的体味,听见风在不住地撞击着窗框。
“砰砰”、“砰砰”,仿佛他的心跳声一般。
耳根已经烧红,但少年并没有停下想象——他停不下来,他像是药物成瘾患者,只能依赖着这幻想生存。
他没有别的力气,唯剩下大脑活动如常,所以他只能想象,用想象来让自己逃避屋内那影影绰绰的光与影。
幻想中,男人用两根手指开拓着他的身体。
身躯被摆成了趴跪的姿势,那滋事能让访客直接玩弄他的下身,臀瓣内的隐秘入口在这状态下暴露无遗
少年因此在睡梦中下意识地闷哼,却没有因此醒来,仍旧绵软无力地感受着手指的搔刮。
喏,他们一定是这样游戏过许多次,让少年已然习惯于在梦中被进入。
——一定……有过许多次……
“嗯!”敏感点被摁压的闷哼男人也熟悉万分,“哈啊……”
随之而来的低喘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而他更加清楚,那是少年亢奋起来的标志。
于是他更加深入、更加频繁地抽插、更加用力地挖掘着。
柔软的肠肉在他的掘弄下濡湿,它们包裹住他的指尖,紧紧地将它含住,不希望它太快离开。
访客仿佛顺应那期望般没有将手抽离,两根手指黏糊糊地搅拌着少年内侧。
他俯下身,用身体压住少年的躯体,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进温暖的怀抱中。
“呼……”少年低声呻吟着,扭着身感受着体内的东西,他即便在无意识间也在欢迎着对方进入,“啊、嗯啊……”
内里蠕动着、空虚着、
', ' ')('渴求着,整个身体都已经软下来等待着进一步的贯穿。
可访客偏偏不给他这些,而是继续俯身,用舌头舔舐过少年的耳尖。
——就像那次在镜前时那样。
那是对少年而言的第一次交欢,而今想来那场景已经全然不再让人害怕。
毕竟那是访客。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陌生人。
这屋里的记忆多到少年每天每时都能碰见它们,像火花突地在脑海中闪烁。
渐渐的,火花的光便连成一片,让他盲目,让他看不到四周的情景。
此时此刻的少年——便是以这样的心情,呼唤着那个他从未真正见到过的访客。
“啊啊!”他把手探进了裤子里,“那里、哈嗯……!”
手掌爱抚着欲望。
幻想不断延伸。
在那幻想里,他因那耳边调戏般的舔弄而高潮。
下身发泄在了访客手中,精液被他送回自己的口腔。
口里一片咸腥,可睡梦中的他对此一无所觉,他只知道某种麻酥与畅快掠过了他的身体,让他在梦中也惊喘连连。
在他的幻想之中,那自然不是什么噩梦,他一定是梦见了自己正飘在云端,被一团软的柔软包裹。
少年因此轻吟出声。
目光在黑暗里失去焦距,他想象着访客将欲望抵上自己的后穴,双眼变得更加无神。
那东西看起来粗大又狰狞,它上头满是青筋,顶端的小口已经因兴奋而张开,它正迫不及待地要贯穿少年的身体。
它已经那样做过许多次了——每一次都能在少年柔软的身体里发泄,它因此对这件事越发地期待了起来。
少年下身的入口就在它前方,那微张着的小嘴怎么看也不像能吞下那样大的巨物。
但它就是可以,并且少年也会继续沉睡着,任访客予宇欲求。
于是访客舔了舔唇角,开始缓慢地挺动身体。
穴口开始包裹欲望顶端,柔软的小穴被彻底撑开,原本的褶皱都被摊平消失,穴口成了圈小小的肉膜。
但它还相当柔韧,它并没有受伤,唯一大的反应就只有少年挺直了脊背、绷紧了足尖、发出喑哑的呻吟。
他的呼吸都开始散着快意,身子像寻求依赖物般向男人靠去,男人愉快地拥抱住他,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
“啊、哈啊……”蜷缩在墙角的少年同样呻吟出声,“好深……嗯……”
手指向身后探去,他想象着访客看到自己那处的模样碰触着穴口。
穴口轻而易举地包裹了指尖。
他的整个躯体都在幻想中做好了被入侵的准备。
少年羞耻得颤抖,却又无法否认那颤抖中有有亢奋的因子,他闭着眼睛,放纵起了自己的情欲。
手指整根探入后穴,在他的想象中,那就是访客的欲望。
——既能将他完整充填,又能深入他无法深入的内里。
“呀啊!……”因此,即便在睡梦中,他也会发出小声尖叫,“哈啊……呼啊……”
访客会查看他是否还在沉睡,但他其实不用那样做,因为他太过熟悉这身体。
他知道已经习惯这样被入侵的少年仅仅如此是无法从美梦中醒来……不,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美梦的一部分。
在那个美梦里,他就是这样被操弄着的,欲望又凶又狠地侵略过他的内里,压迫着敏感点让它散着甜美的疼痛。
访客开始了抽插,起初只是很浅的,刚好能让顶端摩擦过少年的敏感点;接着,它便开始整根退出,又整根顶如,贯穿的质感如同火烧。
“嗯嗯……!”
少年的梦中或许也起火了。
只是那火并不疼、并不烧灼,并不像那噩梦中燃烧的干柴。
它只是让他不自觉地想扭动身体,好让甬道深处的空虚更加别填补,他想被占据——想和那访客融为一体。
访客的抽插满足了他一部分的愿望,他的进入和撞击带给少年无与伦比的快乐,让他即便在睡梦中也能有所知觉。
“哈……嗯啊!呃嗯……”
无意识的呻吟从少年口腔滚落,在床单上翻滚着,掉落进地面的角落里。
那在角落里蜷缩着的他也把手指更加深入,呼出的气息里带着潮意,湿漉漉地翻滚在被单间。
他已经听不见风声了,外头开始下雨,倾盆大雨从阴沉的天空一口气宣泄。
空气里满是水汽,他眨了眨眼,就觉得自己眼睫上满是泪珠。
“呀啊啊!”他自己碰触到了自己的敏感点。
颤栗与麻酥的质感不住地翻涌上身,它们像没有尽头的潮涌,反复将他推向岸边。
——不够……不够……!
可是这仍不够,他想要……需要更多。
他需要那访客一边操弄他一边爱抚着他的欲望,想要他一边拥抱着自己一边舔舐着那敏感的耳道
', ' ')('。
那快感足以完美地将他融化,把他的所有一切晃荡念想、把所有的噩梦美梦都全烧灼。
少年想要那样的快乐,在他的幻想里,访客完美地执行了那些步骤,他甚至将少年翻了个身,欲望在肠道里旋转摩擦时让他发出了甜腻的惊喘。
而后他整个人便落入对方的怀抱,四肢在他的操控下缠上侵犯者的身体,脖颈展露出来给对方观赏,纤细的锁骨泛着层快感时腾起的薄汗。
他“嗯嗯啊啊”地迎接了下一轮抽插,身体柔顺地展开将欲望迎接向更深处,穴口不断开合着吮吸对方的阳物。
然后从他那紧闭着的眼角落下了生理性的泪水,被访客轻轻舔走,后者接着便转头与他唇舌交缠,口腔里过多的唾液被裹携着涂抹在耳根。
“你下面真紧啊。”访客在他耳边低语着,“这么喜欢我操你吗?”
“嗯……”在平日里能让少年羞耻欲死的话语在狂乱的幻想中也算不上什么了,“啊啊……”
他像是肯定般地低吟着,访客愉快地笑了起来,一边顶进肠道最深处,一边爱抚着他欲望的顶端。
那处的小口已经在不住开合,只等待着爆发的决定性瞬间——而那瞬间,掌握在访客手中。
“来。”他向着少年耳中吹着暧昧的暖气,“我们一起。”
“啊啊!”那刺激让少年猛地挺起身体。
访客趁机开始了快速地抽插,肉体的撞击声在房间里回响,飘荡在台风天的狂风暴雨间。
它们顺着风吹窗框的“砰砰”声与少年的心跳融为一体,如果没有那些狂乱的抽插,那他一定就会刺死去。
少年因此而呜咽出声,他感觉到了近乎灭顶的快感,从身到心一起被支配。
他就这样放纵了自己。
“嗯!呼……呼哈……”
少年和幻想中的访客一起达到了高潮。
手掌间满是精液的粘腻,他喘息着,鼻腔里满是不快的味道。
“啊……啊啊……”有好一会儿时间里,他什么都没有在想,“……嗯、唔……再、哈啊……”
他还没得到满足——那些在屋子里摇晃的影子还没散去。
少年近乎迷乱地弯曲着自己的手指,它们仍深深地插入他自己的后穴,他惊喘出声,在幻想中把那当作了新一轮侵犯的肇始。
在那不切实的妄想中,长夜还没远未结束,他还会在那张床上被访客侵犯许多许多次,每一次他都会把浊液射入他的肠道深处,它们在那里蓄积,最终也像那陌生人的欲望般撑开他的内里。
然后访客会让它们一口气从他下身喷出,仿佛他把少年的所有体液都替换成了自己的精液般,色情并且充满了占有欲,在少年的身体深处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那印记深入骨髓,同时也深入脑髓,它成了少年条件反射中的一部分,直到最后的最后。
但即便那样,他也绝不会醒来,妄想彼时他状态的人是这样决定的,他决定让自己沉睡着接受侵犯,那样,无论有多羞耻,他都能一一接纳。
睡梦中的他能毫无保留地接收一切,也能毫无保留地贡献一切,能放荡地呻吟、交缠、融解。
“哈咕……哈……呜诶……”
欲望、血肉、心跳,都分给了那访客。
那访客也反过来将他的一部分交给了少年,欲望、血肉、心跳。
如同两片相邻的拼图般。
——少年从未意识到,自己的想象有多么疯狂。
他幻想着与一个从未真正见过面容的人融为一体,他幻想着他们肌肤相亲、不分彼此,他……
认定那样就很好。
噩梦将他狠狠推向了访客的怀抱。
他愿意就那样敞开身体,在对方的操弄与怀抱间休憩。
少年不觉得这有什么荒诞的,尽管他对“访客”仍一无所知。
但他宁愿这样。
这样就好。
不要去别的地方。
也不要去想其它事。
只要持续这样的生活就好。
一直一直……
少年怀抱着这样微渺的念想抱紧自己。
他认定这瞬间他所拥有的是爱情,亦认定那总是在他无法看见的地方出没的访客是如此。
……他们。
彼此相爱着。
于是少年就这样睡了过去。
外头交加的风雨仍在持续着,风吹散了屋内残留的一点儿浊液的味道。
这会儿在下雨,风并不是很大,没有那些恼人的拍打,只有淅淅沥沥的雨水充填着他鼓膜的间隙。
但没过多久,那里便又开始起风,狂风如同哭泣般呼啸着,折断了外头荔枝的树枝,就这样带着它、袭向远处……
等他再度醒来时,台风已经过了境,外头是久违的晴天,阳光照在雨后的草地上。
在那里,雨水泛着光,闪烁、晶莹、明亮、诱人。
', ' ')('绿叶似乎因此变得无比鲜嫩。
少年恍恍惚惚地站在窗边向下望着,只觉得阳光太过耀眼,耀眼得有些不真切了起来。
他想起自己在台风天里蜷缩在角落里,幻想了一件未曾发生过的事,那幻想太过于真实,让他禁不住怀疑它确有其事。
那幻景的淫乱与美好让他不由得露出腼腆的笑容,隔着身上单薄的衣裳,轻轻拥抱住了自己。
人说,庄周梦蝶,那他彼时所梦的世界,与现在的,究竟哪处是现实呢?
——当然是他现在身处的这一处啦。
“砰”的一声。
身后,屋子的门忽地被近乎暴力地推开了。
从那里,无数影子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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