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晚:太早了。
这三个字从沈归晚的账号发出来,简单的笔画里都透着一股来自沈归晚的冷漠,杜之年甚至能想象到对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神态。
杜之年盯着手机上那三个冰冷的字,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沈归晚的回答算不上拒绝,话里的意思只是希望杜之年能将见面的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些,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但上一次结束得仓促,杜之年这次想和沈归晚多待一会。
杜之年往上翻了一眼自己和沈归晚的聊天记录,沉思片刻后,将问题抛给了沈归晚。
那是一个几乎不需要思考的单选题,沈归晚看到后没有马上拒绝他,但隔了几分钟才回复。
沈归晚:晚饭。
依旧是简短冷淡的回答,杜之年从字里行间隐约感觉到沈归晚不太喜欢做选择。
他得到回答后没有再为难沈归晚,回了句“晚安”就退出了聊天界面。
沈归晚赴约的那天,阴沉了半个月的天空忽然放了晴。
自从霜降过后,气温在短短一周里迅速降到十五度以下,早晨的天空总是笼着一层灰色的云雾,透着令人浑身不舒服的颜色。
但周五这天,杜之年下楼接沈归晚时还久违地晒到了太阳。
十点的阳光带着微弱的热度,照在身上虽然不暖和,却比乌云密布让人心情愉悦。
难得碰上天气晴朗的时候,杜之年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玩耍的小孩,临时改了主意,想带沈归晚出门。
但他从阳台回到客厅,发现对方心不在焉,满脸疲倦。
他坐在杜之年公寓的沙发上,眼睑微微闭着,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
杜之年倒了杯温水,把玻璃杯塞到沈归晚的手里,开玩笑似的问道:“没睡醒?还是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了?”
他说得随意,话里却是暗戳戳的试探和警告。
没有哪个男人能大度到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情人。
杜之年不介意沈归晚之前和谁在一起过,也不会插手分开之后的事情,但现在确定了关系,沈归晚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但沈归晚没听出杜之年话里藏的意思。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前两天生病了。”
其实那天退烧后,沈归晚吃了点东西就不觉得难受了,现在会露出如此疲惫的神情,是因为沈禄早上出门时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吵得他根本无法休息。
虽然可以跟杜之年解释,但沈归晚不想在外人面前提起沈禄,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撒谎,干脆拿之前生病做幌子。
沈归晚随口回答,杜之年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他收起来不正经的笑容,严肃道:“哪儿病了?”
沈归晚第一次听杜之年用这么严肃的声音说话,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已经退烧了。”
那眼神掺杂着几分茫然,杜之年对上沈归晚的眼睛,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怎么不告诉我?”
他将手贴在沈归晚的额头上,用手背量了一会体温。
沈归晚安静地坐着,等杜之年的手离开额头,才慢吞吞地开口:“忘记了。”
“下次记得告诉我,嗯?”杜之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尾音上扬的单音。
他将手靠在沈归晚的肩上,拇指在脖颈处若即若离地蹭了几下。
“知道了。”沈归晚放下手里的杯子,“不做吗?”
他问得直白,没有急迫的意思,杜之年觉得新奇,自顾自笑了一声。
沈归晚仰起头看他,杜之年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收敛起来,薄唇间已经吐出一个字:“做。”
上一次杜之年摸透了沈归晚的底细,今天开始的时候没有急着上床。
杜之年住的公寓面积不小,至少比沈归晚的房间大了不少,放下沙发和茶几的同时还能再摆两个懒人沙发。
现在懒人沙发叠在一起,茶几被推到了角落里,杜之年坐在沙发上,让沈归晚跪在他跟前。
他抚着沈归晚的侧脸,拇指揉过湿润的嘴唇,温声道:“把牙齿收好。”
沈归晚张开嘴,将杜之年恶劣的指导一一照做。
他伏在杜之年的膝盖上,艰难地吞咽着,湿润的唇瓣和眼尾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水光。
杜之年的手扣在沈归晚脑后,手指穿过黑发,按着他的脑袋轻轻动着。
沈归晚的喉咙被顶着,喉管收缩时身体跟着颤抖了一下,牙齿不小心磕到了杜之年。
杜之年闷哼一声,吃痛地收紧手指。
头上传来细微的疼痛,沈归晚皱了下眉,被堵在喉咙里的吞咽声变得含糊不清。
他用舌头反抗了几下,却感觉杜之年因为自己这几个动作变得越发兴奋。
沈归晚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杜之年,眼角还挂着因吞咽困难被逼出的泪水。
那是非常顺从的神情,杜之年被取悦到了。
“真乖。”
杜之年的指导只持续了二十分钟。
沈归晚第一次做,不习惯这样的姿势,到后面有些坚持不住了。
他跪在地上,挂在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杜之年被那个顺从的眼神取悦到,没有为难沈归晚。
他把沈归晚从地上拉起,抱到自己的腿上,一边亲吻沈归晚的脖颈,一边解开衬衫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