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似的低声对我说:“怎么办,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呢?”
“以前是一个月一年不见面都还能忍受。现在只要一天看不到你,整个人都会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浑身上下不对劲。”
他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以前明明还没有那么喜欢你的。”
程维从前很少会主动表白自己的心境,但自从我被抓去做活体实验后,他就一直在尝试着把自己心里的话一点一点说给我听。
他的这股子认真劲就像个执著古板的老头子,好像要把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成末日前的最后一天来过。但有时会又觉得他稚嫩的像个孩子,总是词不达意青涩结巴,有些真心话说出口时甚至紧张地不敢看我。
他虽然是一只野兽,却愿意为了我努力地改变自己的习性。
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暖烘烘的,好像在胸前焐了个新冲的热水袋似的,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再介意他有些小孩子气任性的吃醋行为,我就不免显得太过小肚鸡肠了。
然而,正当我准备法外开恩与他尽去隔阂时,程维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这次我只瞥了一眼,额头上就青筋直暴。
班,班花。
“啪。”
还没等我行动,程维就非常自觉地起身,抓过手机,在我面前连眉头都不皱地完成了拆电板,取sim卡,折sim卡,丢手机等一系列潇洒至极的动作,全过程耗时不过五秒,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现在满意了?”他侧着脸朝我微笑的样子很温柔,浅褐色的眼睛里有一些让我所熟悉的宠溺味道,神情和当初半夜陪我溜出校门吃浇汤面时一模一样。
“小霖,我发现自己变得很喜欢吃醋了。”他抱我的时候,突然这样说,“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明明知道只是普通的同学爱,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把你圈在身边,不让你对别人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因为你有毛病啊。”我白了他一眼。
他笑了起来,脸埋进我的颈窝:“有时候真希望你是个大大的包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背着你,其它人碰都不能碰。”
“如果你只是我一个人的,那该多好呢?”
“小霖,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你。”
年假的最后一天,他带我去t城的江堤放烟火。外头下着晶莹细屑的微雪,纷纷扬扬从深蓝色的天空中飘落。
程维把车子停在堤边,从后备箱里提出几个塑料袋。
“来,给我一个。”我兴冲冲地绕过去抢过其中最大的那个袋子,像小孩子似的把礼花筒搬到石坡上。那里已经积了层薄薄的白雪,铺在巨石上像洒了糖霜的大蛋糕。
程维跟在我后面,手里提着两个袋子无奈地笑:“你跑慢点,当心别摔了。又没人和你抢。”
我转过头来朝他喊:“程维,帮我把鞭炮也拿出来,我要把礼花和鞭炮给一起放了,成不?”
“成啊,你说什么都成。”他放下袋子,揉着我头发微笑的样子很温柔,“只要你高兴,把t城所有的烟花都买回来一起点了炸掉整座楼都没关系,我不拦着你。”
我皱着鼻子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个资产阶级,一起点?那我岂不是被炸死了?你以为我是董存瑞啊还是本拉登?
两根火线同时被点着,“咝”的一声窜出橘色星火,我扔掉手中的线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程维身边。鞭炮噼啪作响时我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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