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告诉张耐,我们走了一圈回到了原点。张耐有些不相信,罗盘指的方向怎么可能出错,仔仔细细勘查了地形。
张耐发现,这块地方变得很奇怪,樟树木从一根木棍变成了绿树成荫,而且还长出了不少细枝桠。沼泽地也扩大不少,樟树木没有覆盖的地方,沼泽地变的水草丰美,可以说,沼泽地绕着樟树在扩张,加深地盘。现在樟树和沼泽地似乎势均力敌,但细细看看沼泽地,隐隐约约呈包围之势,将樟树围着中间,准备时机成熟将樟树歼灭。
张耐看着特地种出来的米字符,不得不认清残酷的现实,他们确实回到了原点。罗盘在这奇怪的地方失灵了,张耐长吁短叹,这是大师兄亲手做的罗盘,居然坏了。张耐一直很爱惜这个罗盘,即使不能用也舍不得扔掉,为了继续发扬罗盘的使用价值,张耐决定代替大师兄,送给小师妹一份见面礼,于是,张耐将大师兄亲手雕刻的现在已经使用失灵的罗盘,当作纪念品送给阮碗。
阮碗坚决不承认罗盘失灵有自己的贡献,特虔诚从大师兄代理人手中接过罗盘,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爱惜。然后,找了根刚长出来的樟树木编成绳子,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张耐见阮碗妥帖放好罗盘,心理落下一块石头,示意阮碗去休息会。自己砍一截樟树木雕刻罗盘。
阮碗看着张耐脸色有些郁闷,估摸着他自己做饭的可能不大,自己不困也不急着去休息,于是从水里抓了两条鱼,用石头挖出一个锅,炖了一份鱼汤。将鱼汤放在张耐身侧后,阮碗戳戳正在埋头刻罗盘的道士,示意他先吃点。张耐很温和的笑了,那种笑容透露出释然和透彻,这时候的道士看起来,多了几分超然洒脱。张耐低头看看鱼汤,语气惊叹的赞美着:“哇!这么香的鱼汤,妹子的手艺越来越好啦!”
阮碗想起之前的挑三拣四,再看看今天居然口出赞美的道士,阮碗有些受宠若惊,满心眼都是:“太不可思议,道士居然夸我了!”阮碗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等道士吃完收拾好筷子和石锅,轻飘飘的躺回樟树木围起来的水洼里,才感觉到踏实。
张耐填完肚子,躺在沙地上休息,独自看着天上的云朵。头顶的云层很厚,都是白云。只是天空的颜色很奇怪,不是蓝色的天,这是什么颜色?土黄的天,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颜色。如果阮碗听到张耐的心声,就会说:“这样什么好奇怪的,沙尘暴来时就这样!”
可是张耐从小生活在环境优美,水资源丰富的龙虎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下雨天,天天见蓝天。于是张耐心理充满了疑惑,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天空的颜色成蓝色,而且云朵也成蓝色。张耐瞪大眼睛,“长见识了,我见过白云、乌云、阴云、红烧云;头一次见到蓝色的云。”
张耐刚想完这句话,天上蓝色的云又变白了。然后张耐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坏人,不早点告诉我,变来变去很累的。”
张耐头疼的摸了摸额头,在心里说:“你露馅了,出来吧。”奶声奶气的声音得意洋洋:“我才不出去,吓唬我是没用的。”突然奶声奶气的声音变得气急败坏:“臭狗,走开!臭狗,走开、走开!”隐隐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啊,放开我。臭狗,坏蛋,放开我。”
张耐安静的躺着,听着耳边奶声奶气的声音唱大戏,时不时在心理感叹一声:“好狗!”
奶声奶气的声音受不了,大哭起来:“坏人,把狗赶走!呜呜,把狗赶走,坏人!”
张耐张嘴回答:“你都说我是坏人,我问什么要帮你!再说了,我连你是谁也不知道。”
奶声奶气的声音哭的上起不接下气:“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不是坏人,是坏人,快帮帮我,赶走狗。”
张耐哄道:“可是我看不见你,看不见狗啊!”
话音刚落,张耐就看见蓝天白云,漫天黄沙好像被撕开一样,露出黑黝黝的头顶,没有光黑漆漆的一片。张耐燃气火符,发现四周都是山壁,头上有长期滴水形成的石钟乳,原来这个是地下溶洞。
樟木还是枯瘦的木棍,哪有什么长大了变成绿树。沼泽地还是那块沼泽地,草散出幽幽的绿光,铺满了半个溶洞。奶声奶气的声音喊了出来:“我解开幻术了,快来,快来,赶走狗狗啊!”张耐顺着声音看去,在溶洞左侧的石壁上,有个三四岁左右的娃娃立在上面,旁边一只凶猛的藏獒犬正在咬他。娃娃伸出胳膊阻挡,完全挡不住藏獒的攻击。张耐说:“我可以救你,但你要保证,我赶走狗后,你不可以在设迷障。”娃娃连声说好!
于是张耐就把毛才挖出来,寄出一张光明符打在毛才身上,只见毛才嗷呜一声跳了起来,同时藏獒放弃攻击娃娃,转身扑向张耐。张耐一侧身,避开藏獒的攻击。
毛才正准备找张耐理论,看到了藏獒,大喜“儿子!”藏獒于是直接冲向毛才,扑倒了毛才骷髅。舌头在毛才骷髅上舔来舔去,毛才哈哈大笑,大喊,“儿子,你找过来,真棒!”将骷髅头凑到藏獒的脸色,啵啵的猛亲。
张耐无语的看着一骷髅一狗的互动,打算去将阮碗叫醒。现在的情况出现新的状况,阮碗躺在那里睡觉,张耐有些不放心。张耐刚走两步,娃娃就出事制止:“不要叫醒她。”
毛才听到声音,抬头看见娃娃:“这个什么鬼!人?不对,你的下半截是树根,你是什么东西!”藏獒配合毛才的声音,冲着娃娃一声吼。
娃娃有些委屈:“明明是你们莫名其妙闯进来的,还有那个沼泽也是你们带进来的。我住在这里,本来好好的,你们一来,占了我的地盘。带来的沼泽,还毁了我的家!现在这可恶的沼泽牢牢的霸占了一半的地方,你们还吃了我辛辛苦苦养的鱼。呜呜呜呜。”
娃娃说的话语无伦次,张耐大概听明白,意思是他们这帮人和沼泽地,毁了娃娃的家和鱼,娃娃不高兴所以要整他们。张耐不理娃娃,这世上有谁是真正的无辜。张耐准备叫醒阮碗,然后快点离开。娃娃看见张耐没理他,生气了,地上突然冒出树根,绑住张耐的一只脚,狠狠往后一拽。张耐敏捷的反转身体,用小刀截断树根,侧翻站稳,冷冷的问娃娃:“为什么阻止我叫醒妹子。”
毛才跟着追问:“对啊,你不让叫醒大妹子,是什么意思?不老实说话,我让我儿子咬你!”
娃娃委委屈屈的说:“那个骨头躺在那里,樟树才能生长的好。沼泽就不会蔓延了!”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这几个就是带沼泽进来的罪魁祸首呀,娃娃底气立刻足了:“是你们带进沼泽来的,你们要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