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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了呼吸,苏陌拿上浴袍走进厕所,用温水洗去身上的痕迹。
沐浴过后全身的毛孔舒张开来,舒适惬意。
苏陌伸了伸懒腰,吹干头发之后,斜坐着靠在床边的沙发上玩手机。
单位的信息被他屏蔽了,可是不打开,一些重要的通知就会被忽略。
后天又要上班,苏陌关掉设置键,静静地窥屏,看着小组里活跃的几个组员在群里吐泡泡。
一组老方:安组,下期广告版面的主题什么时候定,有没有限制?
一组美工:产品图p好了,已发送。
一组剪辑:组长,片子时长多长,嵌不嵌字幕?
渲染师:美工剪辑搞完发我,组长,颜色冷调暖调?
一组摄影:什么时候拍外景啊组长……
安忻:版面色调周三晨会定,不嵌,拍外景的,我记得你的图还没交。
一组剪辑:收到。
一组老方:收到。
一组摄影:好的组长。
渲染师:收到。
一组包装:收到。
一组文案:收到。
合作接待:收到。
影棚布置:收到。
打光师:收到。
……
手机提示音不断,苏陌藏在一连串重复的信息中回了一句。
一组配乐:收到。
例行公事。
手机屏幕变暗,困意袭来,苏陌打着哈欠,给手机插上充电线,拉了灯。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消息提示音,发信人是个陌生号码。
苏陌以为又是软件的推送,下意识解锁。
却在看清信息内容的那瞬间,瞳孔巨震。
屏幕上明晃晃的白字好似一排手拉着手齐刷刷站立的小人,贴着纯色的背景栏倏忽闯入他的视线,字体端正,内容却淫秽不堪,难以入目,“宝贝,你不穿衣服的样子真好看,我硬了。”
苏陌记得自己把窗帘拉上了。
不可能有人发现。
他起身下床,穿着拖鞋走到窗口。
夜晚的冷风吹拂着脖颈,反光的窗帘布料在夜色下浮动着绸缎般丝滑的亮泽,两边却是大开的。
窗帘没拉!
只要有住得近的人特意往这边望,那他刚才的行为举止,通通暴露无遗!
心如擂鼓,砰砰的狂跳声直冲耳膜,鼓噪得令人倍感无措。
苏陌抖着手,费了比平时更大的劲才成功把帘子阖上。
确定把他所在的位置遮得严严实实,青年方才松了口气,滑坐在地。
苏陌不敢去想象被人发现自慰的后果,丢脸还是小事,如果被对方盯上了,那他就丝毫没有人身安全可言。
何况现在对方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偷窥。
地上堆积如山的衣物映入眼帘,杂乱的摆放次序明明白白提醒着他自己半小时前旁若无人的放纵有多么鲁莽愚蠢。
苏陌想起自己刚才骑在枕头上的动作,脸色忽青发白,表情异常精彩。
他拉紧了睡袍。
身上没有遮盖,发信息的人一定什么都看见了。
苏陌没有什么关系亲近的人。
唯一接触过的,只有公司里的同事。
可是部门里女同事居多,男同事寥寥无几,除了自己,其他人要么已婚,要么在谈恋爱。
怎么想都不可能。
这人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一定和他有过交流。
会是谁?
正想着,手机“叮咚!”一声。
苏陌抱着手,心底发毛。
一股子冷意迅速从脚底冒上来,蔓延到了全身,苏陌两手环着膝盖,整个人往窗台内侧缩了缩,却还是快要控制不住瑟瑟抖索的身体。
他强自镇定,逼迫自己挪动身体,一步一步,终于到达目的地,把床头柜上的黑色方块电亮。
“不要拉窗帘。”
“我在看着你。”
安忻凑近镜头,瞥了眼落下的窗帘布,他直勾勾注视着两块布片中间的缝隙,黑暗中,笼罩在阴影下的脸庞缓慢浮起一抹轻笑。
一想到青年收到信息的反应,男人难耐地探舌舔了舔性感的薄唇,唇峰随着他的动作由橙红变为深酒红,沾染了几分浓浊的湿意,异常情色。
发泄过的分身再次硬挺,男子拉近了观测距离,边撸动,边臆想着青年放浪的模样,望着窗帘的视线粘稠而炙热,仿佛内里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想摸你,我的宝贝。”又是一条骚扰信息,轮番的轰炸,苏陌已是六神无主,遍体生寒。
青年战战兢兢地后退,摁了关机键。
雪白的贝齿紧咬粉唇,用力之大,唇上很快起了一排显眼的印子,饱满的肉坨被像是啃噬过,留下深浅不一的红痕。
苏陌很害怕。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叫过他宝
', ' ')('贝,用这样狎戏暧昧的语气。
更别提对方意味分明的调弄猥亵。
他没有想到除了嘲笑、疏远和被异性视做同类,自己还有第四种被人看待的可能。
意淫的对象。
这种认知实在是骇人听闻。
突如其来,苏陌产生了危机感,还有对自己外貌的憎恨。
他把自己包进被子里,困得严严实实。
他恨自己长得像个女人。
恨父母为什么不把他生得健壮一点,他固执的认为,是自己雌雄莫辨的外貌给了对方意淫的机会。
犹如猎物般被人窥伺的恐惧占据了他的思绪。
苏陌闭着眼,却不敢入睡。
未知的往往最可怕,最令人难以接受。
他躺在床上,睡在家里,暗处的饿狼却很可能还在兴奋着,残忍地盘算着把他当做食粮。
说不定在半夜的某个时刻,对方就会破门而入,对毫无防备之力的他为所欲为,尽逞兽欲。
越深想,苏陌就越无法说服自己张开身体。
维持着蜷缩成一团的姿势,即便快要缺氧,苏陌照样不敢把头伸出被窝。
他想他大概再也不可能做那事了。
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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