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耐心等待。终是到了摊牌一刻,也不急在这一时。
没过多久,就见陈恪西打开门,惫懒地说:“妈咪,这么晚了,你打扰我们休息了。”
“林谧呢?”安迪冷眼看他还穿着衬衣西裤,却摆出一副自然闲适的样子,抬脚就想往房里走。
陈恪西单手按住门框,拦住去路,“她刚睡着。有事吗?”
“三更半夜呆在女孩房间还能这么理所应当的只有你了。”安迪冷笑,“家里有人在传林谧的枕头上偶尔会出现男人的短发。真被我猜中了,果然是你。”
陈恪西不以为意,“好心陪她睡觉而已。又不算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林谧去年八月底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又在做什么。”安迪嘲讽道,“你现在那么大本事,想跟谁交往上床,我当然管不着。但林谧我还是可以管一管。她跟谁都可以在一起。就你不行。”
陈恪西嗤笑一声,“哦?为什么?妈咪知道我个性,越不让我做的事,我越是想做成。”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你的妹妹,”安迪看他身形一僵,白日里会议上的狼狈之感一扫而空,不免恶毒地说,“你说她怎么能跟你在一起?”
猜了那么久她是谁,答案竟会是这个?!
陈恪西握紧双拳,强自镇定,侧头看了房内一眼,神情森然:“妈咪可能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只有过一个妹妹,可她运气不佳,刚满一岁就遇上绑架。几年前绑匪才被抓,说早就把她扔到公海里喂鱼了。”
“又不信我。Kurci,你总是不信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濒临失控,安迪快意极了,“不过没关系,不久后,我的律师就会拿着陈路远的遗嘱来向你讨要你手里一半的股份。”
“还记得吗?陈路远在遗嘱里为陈尔觅小小添了一笔。”
“你知道陈尔觅是谁吗?”
陈恪西暗自恨的咬牙。他就知道谭安迪一定留有后招,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是这么一手,让他实在始料未及。看她一副笃定的样子,这个本已法定死亡的妹妹显然成了她的绝好底牌,正要被她推上台面。
正当安迪以为他要怒极之时,陈恪西反而弯起唇角,想了许久的谜底终于揭晓,结果固然令他震惊,却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谭安迪还是得意忘形了,竟把牌亮得这么早。
他强行忽略某些情绪,又恢复冷静,“妈咪真是偷偷养了个好女儿。想要我手里的一半?”他轻蔑地说,“那我就静候律师上门。我很忙,记得提前跟我的助理约时间。”
林谧蜷住全身,躲在被窝里,门口的对话依然一字不漏地传入耳朵,过了一会儿,耳熟的脚步声业已果断远去,继而安迪的阴冷声音从她上方传来,“林谧,你听见了吧?”
林谧不想回答,也不想听她说话。先前的旖旎早就消失得毫无踪迹。太多情绪一下堵塞胸口,让她呼吸困难得将要窒息而亡。她明明就有自己的父母,怎么又平白无故成了安迪阿姨的女儿?陈恪西的妹妹?
“你母亲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生育。你难道没怀疑过她是不是你生母吗?……”
“就林之恒那点薪水,怎么可能供你住在港区西麻布的tower nsion*?……”
“你知道你从小在东京上的esctor school*要多少学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