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女子背着手,傲然地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这位感受一下自身状况,发现完全没有受制,除了气血有些不畅,他依旧还是那个二级天仙,对方根本没有对他施以任何手段。
待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他再左右看看,发现自己的其他六个伴当,都躺在泥水中昏迷不醒,还有人嘴角不住往外淌着鲜血。
对方没有施加禁制,他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道理在那儿摆着的:人家为什么不下禁制?因为根本不怕他跑!
这时候,他若是不知道撞到了铁板,这几百岁也算白活了。
所以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等着对方的宣判。
然而,对方也不说话,喝茶的喝茶,倒水的倒水,站着看的,就站在那里。
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为寂静的雨夜,平添了几分萧瑟和诡异。
良久之后,英挺汉子情知逃不过这一关了,才抬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艰涩地发话,“我兄弟有眼无珠,冒犯了阁下,还望恕罪。”
陈太忠和言笑梦头都不带侧一下,倒是乔任女背着手,冷冷地发话,“我很好奇,若是我姐妹的身无修为,被你捉住的话……等待我俩的会是什么?”
这时,言笑梦放下手中的茶壶,端起一杯茶轻啜,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口不应心者……诛!”
英挺汉子登时语塞,好半天才苦笑一声,“等待的……天仙之下皆为蝼蚁,还要说什么?”
“你这小小的天仙,也不过是蝼蚁罢了,”乔任女不屑地笑一笑,“冒犯上位者,什么罪名?”
“上人恕罪,”英挺汉子抬手抱拳,不住地作揖,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着,“我以为上人是散修,不合动错了脑筋,愿意为上人驱策。”
这时候对方再说什么散修,他都不敢相信了,开什么玩笑,三个天仙走在一起,哪里有这么牛的散修,这根本不是散修的路数好不好?
其中两个天仙,还对另一个恭敬有加,说明那一个起码也是中阶天仙,而不是他一开始认为的一级天仙。
这样的战力,别说是他了,数遍张州,除了掌道大人和青云观出面,没什么人惹得起——郡守府怕是都够呛。
“我就是散修,你动手啊,”乔任女很不屑地哼一声,“别顾虑我们有什么靠山。”
蓝翔还真没什么靠山,白驼门也不是特别待见蓝翔,目前唯一可以称得上是靠山冇的,就是东易名客卿了。
英挺汉子愣愣地看了她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地发话,“原来你们是西市请来的。”
“这脑洞大得……很壮观啊,”陈太忠忍不住嘀咕一句。
“任女给他下了奴印吧,二级天仙,聊胜于无,”言笑梦发话。
“别介,三位,”英挺汉子着急了,“有事好商量,我是给洪家办事的。”
“洪家,那是什么东西?”乔任女不屑地哼一声,“我给你下了禁制,你把洪家人喊来,我正好要找他们,要个交待!”
“三位不用这样吧?”英挺汉子听说这三位连洪家都不放在眼里,心中就越发地懊悔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建议。
“蝼蚁,这里轮得到你说话?”陈太忠一抬手,一个茶杯正正地在对方脸上炸开,“跪下!”
英挺汉子犹豫一下,还是起身,不情不愿地缓缓跪下了,这个时候形势比人强,他若是再唧唧歪歪,人家真的能了结了他。
不过虽然跪下了,他还是艰涩地说一句,“还望阁下留一分体面。”
“我们若被你征用,体面何在?饶你一条贱命,你倒是话多,”乔任女背着手走上前,慢悠悠地发话。
她跟外界打交道也较多,上下打量对方一眼,果断作出决定,“下了奴印之后,你尽快通知洪家,这次的冒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三人正愁没办法接触天雷洪家,对方就送来这么好个借口,她根本无须请示东上人,就说出了这话。
然而这话一出口,英挺汉子的脸,就变得苦得不能再苦,好半天才低声回答,“我……其实只是遥奉洪家的旗号。”
“嗯?”乔任女听得脸一沉,遥奉……合着你是狐假虎威?于是她一抬手,掣出一柄长刀,冷冷地发话,“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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