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这顶大帽子刚扣上,便又有一名形容枯稿的大臣紧随其后,激烈道,“皇上春秋鼎盛,正是统御天下的壮年,在皇位还不知要坐多长时间,你这么急着想当太子,到底想做什么?莫不是有取代之意?哼哼,这可是谋篡!”
赵宇顿感无语,只是立储君罢了,还是皇帝主动封我的,怎么就变成我犯下了谋逆大罪?
这人脑子装的浆糊吗?
“十九殿下刚才可是说,身为皇家血脉,愿为陛下分忧解难,鞠躬尽瘁,不在乎封赏,怎么一转眼就食言了呢?”
一名二品大员笑容轻蔑,语含讥讽,“有的人口口声声说是尽本分,不必封赏,怎么现在就一点都不体谅陛下了呢?”
百官不由面色一喜。
“是极,身为皇子,为皇族做事,本是你的本分,做好了是理所当然,做不好,不问责你就不错了。你居然还妄想要封赏,真不要脸。”
“十九殿下,你的思想很危险啊。若真的想垂名青史,便应严词拒绝这次的封赏,最好什么都不要,两袖清风。如此我们还会改变对你的印象,赞你一句高风亮节,孝悌人伦,精忠为国。”
“说的没错,若你克制不了心中的贪念,一心想往上爬,甚至想直接成为太子,那这样是要不得的。哪怕有一天登上帝位,也只能成为昏庸的君主。”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十九殿下这么喜欢说话不算数吗?”
群臣找到了突破口,纷纷不吝攻诘。
二品大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认为自己的切入点一针见血,以大义制之,引得朝臣群情汹涌,纷纷将矛头对准了十九皇子。
赵宇坐在椅上,却没有生气,只是冷笑道:“不愧是读过圣贤书的大臣,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不过,你们只知道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吗?采用双重标准,一边指责着我贪求封赏,一边尸位素餐享受着朝廷俸禄,真是贻笑大方。”
随后他指向二品大员,训斥道:“作为朝廷大员,应以身作则,在其位谋其政,治理地方,让百姓安居乐业。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出去,前去你治下最贫困的地方,观察那里的穷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若你的日子好过他,岂不是说,你完全不顾大赵百姓的死活,那么,朝廷还用得着让你治理吗?”
被这么劈头盖脸的训斥,二品大员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还有尔等,口若悬河大放厥词。”
赵宇转而又看向对他极尽嘲讽口伐的大臣,“你们这么崇尚两袖清风?好得很,那以后朝廷就不给你们发放俸禄了,拿去救济贫民。并且你等最好散尽家中资产财货,家徒四壁,衣衫褴褛,这样百姓才会称颂你们是大公无私呕心沥血的好官。”
这些官员,一个个听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
要让赵宇高风亮节,什么都不要。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至于那些攻击我违反祖制,想做储君就是不敬祖宗的大臣。”
赵宇放声长笑,冷眸精光爆闪,喝声道,“简直是不学无术,这种人居然也能当上丞相太傅,怎么做到的?现在本皇子给你们科普下,这完全不是祖制,因为我大赵太祖,压根就没说过这样的话。”
“你居然认为我等不学无术?”
满头银发大臣自尊心受到了重击,充满愤怒道,“老臣遍览圣人之书,不敢说学富五车,但知识渊博是绝对跑不了的,十八岁便中了状元,如今身居丞相,当了四十几年官,早就无比了解大赵历史。却于今日,居然被一黄毛小子认为是不学无术?简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