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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使说到后边,声音中已经带上几分叹息。

谢连州愣了愣,道:“没想到梁大侠还有这般正气凛然的时候。”

若是光凭如今在太平山庄中的接触,他可不会觉得梁万千会是这样舍己为人的人。

白虎使替梁万千说话:“不是人人都受得起面容被毁,武功被废的挫折的,便是我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就能挺过来,又怎么能对他太过苛责。”

谢连州有些好奇:“白虎使,你倒是难得对人宽容。”

白虎使一噎,刚才因为回忆起过往生出的惆怅被谢连州一句话打散,没好气道:“十几年前,我初出茅庐,还没闯出名头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他那时已经赫赫有名,又刚成婚,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却也不欺我年轻名浅,待人以诚,给了我许多有用的指点。只是一晃十几年,隔着一张面具,我还记得他,他却不记得我了。”

谢连州听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觉得,他有可能是投毒之人吗?”

白虎使沉默了许久,道:“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谢连州并不急着开口,而是等着白虎使的理由。

白虎使没有让他等太久:“我在这里待了好些年,看的越多,便越明白秘密有时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也许在最初,它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句话,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也不会有人受损。可它藏得越久,便越见不得光,到了那时再揭露开来,无异于一场滔天巨浪。于是,总有人不顾一切代价,想要消除会让秘密重见天日的任何可能。哪怕是看上去再好的人,也有可能会为了一个秘密而变得面目可憎。”

白虎使停了一会儿,道:“不管是什么案子,只要想查出真相,就不能太相信自己的感情。我希望投毒之人不是他,但我仍然觉得他有很大的嫌疑。”

谢连州沉默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道:“宋瑛去过川蜀一带,对‘心如刀割’这药也有所了解,看来他也应该列入你怀疑的人选。”

白虎使道:“你说的对,不过此前我从未听过宋瑛这个人,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几日前便让人去打探他们这些年来的情况,只是这些探子如今还未折返,现在仍然摸不清他们的来历。”

谢连州想了想,道:“对了,还有两个人你要注意。”

白虎使想了想,道:“那对见不得人的鸳鸯?”

谢连州点点头,道:“那位天姑娘看着弱不禁风,似乎确实不会武功,可她对武功和毒药其实颇有了解。若说毒是她下的,我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白虎使微讶。

谢连州道:“我今日问了青龙使才知,不是所有毒药都能直接使用,还有一些是要佐以特殊功力方能得用的。可天姑娘却知道毒药还能这般分类,还一口叫破‘心如刀割’是一味不需要武功配合的毒药。”

原来他今日寻青龙使便是确认此事。

第10章 梦回

谢连州回房的时候,远远听见自己房中有人,他脚步微顿,尔后又大步上前。

等在他房中的,是蒙措父女。

他刚开门,蒙措看见他的第一眼,便道:“谢兄弟,月牙儿又犯病了,我实在不忍心看她疼成这样。”

他没有提自己深夜来访,谢连州却不在屋中,用这一句话便表明了态度。

只要谢连州愿意帮月牙儿,他不在乎谢连州到底想做什么。

谢连州也不说废话,毫无顾忌地点起了灯,不在乎外边人注意到里边动静,对蒙措道:“还是像白日一样,将月牙儿扶好。”

蒙措一愣,抿了抿唇,飞快将月牙儿扶正,对她道:“月牙儿,你谢大哥回来了,很快就不痛了。”

蒙措佩服谢连州这一手本事,所以与他称兄道弟。但他仍记得月牙儿喊谢连州一声大哥,于是同她说话时,便又让谢连州做月牙儿的大哥,并不在乎乱了辈分。

月牙儿已经疼了太久,唇色发白,几乎没有力气回应蒙措的话,却还是勉力挤出笑容,算作回应。

这些年,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蒙措不断为她寻找能够救活她的可能,用一切办法让她相信她还有未来。

月牙儿则忍下所有疼痛与绝望,用尽全力告诉父亲,她不疼,她想活下去。

哪怕她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活着并不是那么快乐的事。

谢连州的双手贴上女孩单薄的后背,感受到她渐渐放松,不再紧张。

真可怜。

他也受过这样的苦,可他天生便是武学的奇才,很快就有了拯救自己的能力。不像月牙儿,只能等待命运的垂怜。

而命运往往不大眷顾可怜的人,好像人世间的悲苦越多,它便越为人所敬畏。

灯芯不知烧到何处,发出轻轻一声响。蒙措的眼神从女儿身上移开,发现谢连州的额边已经出现微微汗意。这对一向从容的青年来说,兴许已经是难得的不体面了。

蒙措是记他这份情的。

“好了。”

谢连州长舒一口气,运功回身,用手背擦了擦额的细汗,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的水喝。

蒙措还来不及谢他两句,便感到月牙儿瘫倒在他怀中,好在月牙儿及时睁开眼,冲他笑了笑,道:“爹,我没事,也不疼了,就是突然有些困。”

蒙措这才放下心来,道:“好,你再喝些水,爹马上带你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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