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
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微妙。
原本还相互忌惮相互敌视的墨家巨子卓一凡，与慕容家忠仆宇文鹰此时坐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相对无语。
半天，宇文鹰才表情凝重道：“这次来找你，一是想告诉你，慕容家已经开始投向轩辕家族了；二是想请你帮个忙。”
卓一凡皱起了眉头，“老爷子，如果您是想让我帮着慕容孝继承慕容家主的位子，抱歉让您失望了，我做不到。”
“虽然我和慕容孝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喜欢慕容悌，但他们毕竟是亲兄弟，这种离间手足的事情我做不来。”
宇文鹰赞赏地点头，“不是让你掺和他们兄弟间的争斗。以我对孝儿的了解，轩辕家族一旦入世，他一定会反对慕容家臣服轩辕家族。”
“但慕容家主为了慕容家族能够生存，一定不会听他的意见。到时候可能会父子反目，这个时候，孝儿一定会离开家族，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接纳他。”
“这点老爷子大可放心，慕容孝无论什么时候来，我都是欢迎的。”卓一凡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困惑，“怎么听着老爷子有些托孤的意思。”
老人笑得有些伤感，“虽然在外人的眼里，我就是慕容家的忠仆，但我这人从来不会把这两个字挂在嘴上。忠与不忠，还是要看他做的什么事。”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卓一凡，“我劝说不动慕容家主，也不打算劝说。我能为慕容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除掉轩辕家族之中的一位堂主。”
“这么一来，慕容家就永远也无法和轩辕家族结盟，而是被迫靠向你们墨家。就算是我以死明志吧。”
卓一凡有些震惊，“老爷子这是何苦，对抗轩辕家族虽然困难，但办法总会有的。”
宇文鹰摇头，“你也不必劝说我，说来说去，我为的还是慕容家族，并非为了你们墨家。”
老人有些萧索地站起身，“这些话你藏在心里，谁也不要去说。”
“老爷子，我还想问一件事，”卓一凡看见宇文鹰要走，赶忙站起身问道：“轩辕家族的四大堂主与老爷子一战的话，胜算如何？”
宇文鹰道：“轩辕家族蛰伏了一百多年，至于现在的实力谁也摸不清楚。有一点咱两很像，都是那种提前做最坏打算的人。权且就当他们的实力与我五五开吧。”
老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卓一凡，忽然问了一句，“苏蓉蓉的身世你了解吗？”
“只知道她老家是东北的，父母亲去世的早，她和妹妹相依为命。”卓一凡思索着道：“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老人欲言又止，最终说了一句“保重”，然后便飘然离去。
卓一凡望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依旧感慨不已。
……
段子羽的调查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卓一凡受到偷袭的那一晚，周围的监控他都派人仔细看过了。
杀手乘坐的是一辆很大众的汽车，离开了大桥之后，一路向北，到了一条通往高速路的三岔口时，把汽车扔下了。
下车之后又很巧妙的避开了摄像头，至于他究竟去了哪儿，根本没人知道。
这让段子羽感到沮丧。
更加让他感到没面子的是，一直在给他提供线索的是卓一凡，相比之下，自己工作的调查局反倒显得碌碌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