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曾经听老家主说过,江南出了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心智惊天。据说五大家族对此人垂涎已久,却没想到是个瞎子。
老话说的好,百无一用是书生。
纵使是墨家号称“鬼见愁”的冯三,后辈之中难得的人才,不也得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墨家地盘上横行无忌,丝毫没有办法?
司徒啸不屑地摇了摇头,大大咧咧往卢东升的对面一坐,忽然又想起丁玲也在,正想站起来,却被丁玲拦住了。
“司徒爷爷不用客气。”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墨家在今天早上对我们的证券市场发动了攻势,损失不算大,更多的算是一种威慑。”
司徒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老墨一死,墨家算是彻底没了主心骨,也只能在背后搞点小动作了。小姐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出手?”
他的眼神有些兴奋,如果能借此机会,正面和墨家开战,进而一举拿下墨家的话,那将会是千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壮举。
但让人失望的是,丁玲很坚决地否定了,“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午你就回米国。”
司徒啸愣怔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问道:“这是老家主的意思?”
面对这种质疑,丁玲并没有生气,微笑着反问道:“司徒爷爷,难道您光听我爷爷的话,不听我的话吗?”
司徒啸便有些讪讪,“当然不是,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下午就走。”
说走就走,来的干净,去的利落,只是有些兴致索然。
一直没有说话的卢东升这时笑了笑,“果然有忠仆风范。难怪有人说司徒啸可怕的不是他的拳头,而是那副随时肯为丁家赴死的忠肝义胆。”
丁玲并没有因为卢东升的夸奖感到高兴,反而有些忧心忡忡,“卢老师,您觉得司徒爷爷会不会不听我的话,再一次对卓一凡出手?”
卢东升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看’向丁玲,摇头道:“我想不会,这时候如果再次出手,势必会引起墨家对于丁家不计代价的反攻。”
“司徒啸虽然有些冲动,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头脑的人。再说,丁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他再次出手的。”
说起这个,丁玲似乎有些怨气,皱着眉头说道:“我爷爷真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了,幸好这一次我及时赶到,救了卓一凡,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在她的印象里,爷爷素来沉着冷静,从不意气用事。这一次任由司徒啸出手却没有阻拦,引起了墨家的报复,是一手彻彻底底的昏招。
卢东升面带微笑,微微弯腰,看似漫不经心地伸手,却准确地抓住了茶几上的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两口才道:“也不是小姐想的那样。丁老爷子雄才大略,一直想带着丁家脱离‘裁决人’的地位,成为与五大家族比肩的第六大家族。”
“以前是被墨家的家主墨冉压制没有机会,现在老墨死了,这种压制不复存在。新上任的卓一凡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如果我是丁老爷子,估计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只不过司徒啸这一次没有遵循丁老爷子的意见,而是擅自把行动的时间提前了,丁老爷子也始料未及,只好将错就错。”
他嘴角有些玩味地勾了勾,“这就有点意思了。”
丁玲低着头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卢东升话里的含义,失惊地问道:“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搞鬼,收买了司徒爷爷?”
卢东升满意地笑了起来,“小姐的心思灵动,一点即通。不过司徒啸既然被称为忠仆,绝不是用钱能收买的,用蛊惑这个词应该更加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