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铭脱口而出,“你放进去一百万,出来至少两百万,人家上千万的都有。”
熠熠刚好在门厅换鞋,大门是开着的,只有门厅的拉着纱窗透气的,飒飒给她留门的,撒着拖鞋她抓紧过来,手里抱着一盒枇杷,“姐夫来了,二姐,你跟我上楼洗枇杷去。”
买了一箱枇杷,飒飒爱吃这个东西,没想到人家南方暖和,已经成熟运输过来了,水声哗啦啦的,她把厨房门拉上,“二姐,我可跟你说了,你不要入股市,人家能赚钱的那是人家的本事,哪个行业都能赚钱都有产值,股市的钱跟任何一个行业一样钱都是有数的,大家投进去的钱就那么多,所以能赚的钱也是有数的。”
“有人幸运能赚大钱,你就想一想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幸运,有的话你也就不用干直播了,直接嫁个富豪当太太去了,咱们就没有凭空得财的命。”
熠月不服气,她是真想赚一笔大的,以后再也不用上班了,也不用给人打工上播了,自己才拿几成钱,货都是老板的,老板拿的是大头,“你这话说的,不知道咱们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了吗,我跟你说,咱加入后国家人干的东西可多了,得跟国际接轨,怎么接轨的,这不是要举办奥运会的呢,这外国资本都来了。”
“而且咱们怎么运气不好了,我看蛮好的,你不就是有钱人的太太,你看大别墅住着,吃喝不愁的,孩子不用你管,老公不缺你钱的。再说了,万一我运气就在后头,就这一次呢,我一百万没有,但是五十万能拿出来,手里我还有个二十万留着用,这一下出来几百万,我以后也不投股市了,我就留着花!”
说的恶狠狠的,人人都想来一比大的,留着以后养老,熠熠就觉得她二姐有时候脑子不够使,单纯的思维逻辑分析能力混乱。
她吧水龙头关了,扭过头来控着手上的水,“那要是赔了,你能不能输的起呢,你就当这五十万赔钱了,自己能接受的了吗?咱们从小就知道,高风险高利润,你的钱都是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你一年四季风雨无阻的,天天晚上熬着那美国时间一晚上一晚上直播赚回来的,你说你拿着自己的血汗钱去博弈,你不心疼心疼你自己吗?”
“而且你现在不差对不对?你自己赚钱赚的多,累是累了点,生活日夜颠倒的,但是最起码收入高,姐夫我说实话也没钱,全靠家里爹妈给的,但也比许多人强了,人家三代累积的财富,比我们这样的人出身强很多,你说我,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去饭店吃饭,哪个饭店也能进,进去了也不看菜单都能吃得起,咱们都不是吃个饭还要看菜单算计着点的人了是不是?”
你要相信奋斗的力量,你也要相信潮流的力量,“现在政策好,经济环境向好,就去干更好的投资,你做直播做得好,不是一直说老板拿大头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个店,自己进货,你又老客户会跟着你走,你把号给人家老板,自己开个号,钱不都是你的了,到时候要是干的不好,就再去给人直播,要是干好了,要家里人帮着你打包发货,收钱什么的,线下也有人看店,姐夫那工作辞了也罢啦,自己交社保你们俩人合计合计。”
熠熠给出个正儿八经的主意,她跟飒飒能做夫妻,俩人还是比较朴素务实的,拿着飒飒举例子,“都说现在炒房好,但是人家喊你妹夫去干房地产,你妹夫都不去,他给我算一笔账,光是拿地的钱,涨的比房价还要快。”
“那你们也卖的贵啊,现在房价是一天一个价,比之前涨的多离谱,很多人都等着跌价呢,跟那时候日本经济泡沫一样的,白菜价。”
“不可能的,你得看拿地价格,拿地价格只要一直高,那证明老板们抢地,他的需求那么高,就永远不会泡沫,什么时候地拿不动了,地价下来了,那房价也下来了。”
很残酷的一个事实,房地产开发最赚钱的从来不是老板们,他们拿地开发,利润能到三成是巅峰,跟成本比起来把成本衬托的不值一提,建筑材料才多少钱,工人费用才多少钱呢?
但是地价税金,永远是最大的成本投入。
现在都是上亿的资金去拿地,这房价就得高,不然人家不干赔本的买卖。
所以飒飒不跟着黄老板一起干,这个钱他一个是没兴趣在房地产,另一方面赚钱不踏实。
熠熠说着说着就远了,自己再一把扯回来话题,“所以你不要光看赚钱,你看看其他的事情,你要是股市赚钱了,你能收手吗,你只会想赚更多的,天天提心吊胆的,哪里有自己开店踏踏实实的,我们都不是能玩得起的人,人家玩股市的都是资本,都是不差钱的,人家也摸得清楚规律。”
各行干各行专业的事情,飒飒就做货运,熠月就做水晶。
熠月给她劝住了,本来她就是胆子不大,对自己钱看的很重,她手里多少钱,刘子铭是个马大哈,也没问过,只知道她结婚礼金收了不少,家里亲戚给的见面礼也不少。
他家里条件好,给熠月的见面礼,都是两千五千的给,亲戚又多,一下子给好几万,熠月光结婚就赚了不少钱,手里拿零散的二十万就是结婚的钱,现在还没来得及存死期呢。
而且熠熠本来不想说的,自己犹豫了下,这话说出来得罪人,但是不说她真为了姊妹好,掉头跟熠月压低了声音说,“二姐,姐夫什么人你最清楚,你嫁给他就是过安稳日子的,他要是真靠谱真能干真聪明,他今天不至于是个临时工,他说的话做的事情你听听就算了。”
有时候假大空是真的,人家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性格脾气就这样,这些结婚前熠月知道,家里跟她分析过了,她也愿意嫁过去,能包容人家这些缺点。
熠月伸手,一把就成了钳子,给熠熠胳膊上转圈儿,她结婚前是知道,但是现在可不乐意家里人这样说了,拉着个脸,看熠熠疼得呲牙咧嘴的,“你看你说什么话,瞧不起谁呢,我跟你说他是你姐夫,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人就是爱吹牛怎么了,拿你家钱吹牛了。”
她护着刘子铭呢,熠熠自己后腿一步揉着胳膊,得了,她二姐护短,她就是嘴欠的,“你说得对,我没有不尊重,是怕你吃太多糖衣炮弹了,咱们不是瞧不起人,是根据性格分析的哈,你看你当年搞直播,就是我跟妈商量你好吃懒做,拈轻怕重,才让你去干这个行业的,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都不去干,大家都去杭州饼干厂做饼干了。”
“幸亏没去,幸亏干直播了,你别当你姐夫面说。”熠月也笑了,嘱咐熠熠,自己想想那时候都得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真奇怪,那个年头,无论是村子里的还是镇上的,都结着伴儿地,南下去打工。
镇上几个人去饼干厂打工,工资按时发管理严格,都是高档饼干,全流水线那种,大家就都跟着去招工,都去了饼干厂。
熠月还吃过她们大老远从杭州偷偷从工厂拿回来的饼干,很好吃,那是她吃过最高档的饼干。
这么一想,如今的日子过得也满足,她选择了刘子铭,就是安稳过日子了,不然怎么没选那些卖水晶的老板们呢,个顶个都是鬼精,她坑都要给坑死了,还嫁给他们过日子,这些人都是翻脸不认人的。
她从没说过飒飒什么话,飒飒人虽然是个做生意的,但是他不奸滑,也不是唯利是图,他做事情有时候怪厚道的。
出去看跟刘子铭聊天说话怪好,还提着两瓶酒出来,“姐夫,晚上喝这个酒,要喝酒打开喝,喝不完的你带回去,要是不开就直接拿家里喝,一会儿开车不?”
“开车,飒飒你也不喝酒,他还得开车,直接给我带回去吧,放车里也不拿下去了,走,咱们吃饭去。”
几个人去吃鱼去了,人家黑鱼片成片儿,看着杀好了,鱼汤给熬煮起来,然后进去涮鱼片儿,几个人吃的火热。
飒飒吃一碟子鱼片就不吃了,他自己家里吃饭也有这样的习惯,照顾或者是关注别人,看谁盘子里没有了,服务员就指派给谁加一碟子,还会控制吃饭的节奏,该上干粮的时候就上点葱油饼配鱼汤喝。
最后别人都吃饱饱的,刘子铭拉着熠月家里去,带着两瓶酒,自己放下就嘿嘿笑,这酒怪值钱的,这是第一次跟小姨子连襟接触,刘子铭妈妈就问怎么样,他自己坐在沙发上,跑一天也累了,“人家一点架子也没有,去之前我还寻思大老板呢,带我们出去吃的鱼,那鱼不错,妈我改天带你们去尝尝,那味道县城里面吃不到,要不人说市里面好呢。”
指了指地上的酒,“给两瓶酒,还怪好,给我捎着回来了。”
老太太就皱眉头,“不是,人家请吃饭就行了,你开车不喝酒就不要带了,怎么还带回来了,又吃又拿的,给人笑话。”
你看,儿子有时候就是眼皮子浅,儿媳妇呢,去了姐妹那里也是吃吃拿拿,她看着熠熠那人就是不惹事不占便宜的人,想着姊妹好好处的,结果儿媳妇她现在也了解了,跟刘子铭也是有一定共同语言的,比如占便宜这一块儿。
刘子铭摆摆手,“嘿,妈,你想多了,人不是那样的人。”
“人家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不能这样啊,下次不许连吃带拿了。”
“嘿,我妈我改天带你吃鱼去,你跟我爸好好吃一顿。”刘子铭就当没听见,拿两瓶酒怎么了,都是自己家亲戚,飒飒不喝酒,家里酒都堆着。
老太太就不说了,孩子呢长大了,三观是很固定的,再说了,也安慰自己,这好歹是孝顺是不是?儿子儿媳妇都挺孝顺的,在外面吃了啥好吃的都记得回家说说,有时候带回来,有时候带着她跟老头儿出去吃,年轻人爱吃的他们两口子都吃过。
她跟老头退休金高啊,不差钱,这给孩子攒着一部分,剩下的还能贴补刘子铭呢,算了吧,一辈子就图吃点好的穿点好的呢。
刘子铭叨叨叨的炒股,她不给钱,自己也不吵,用熠熠的思维想,自己儿子什么样子,她还是知道的,他能发现的就不是什么好的投资项目。
她不干,人有的是别的老太太干呢,陆青青她妈现在就炒股,陆青青不用的那个台式机,她在自己卧室里面用,现在都用笔记本电脑了,老太太有时候看电视什么的都用。
人炒股可早了,赚钱也不少,家里差钱,她得想办法弄点钱啊,不然陆青青爸爸工资受影响,她就那一点退休金,工人退休的工资尤其少。
再一个,她听邻居说了,现在她就跟留下的熠月对标,样样她女儿都得比熠月强,熠月不是在市里买个房子,那她家里的房子也不能比这个差。
人年前就开始炒,跟亲戚们一起研究的,每天固定地看看,结果就赚大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