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苏有心理准备,也被这突然的一下吓着了。
谢氏直接被吓的不敢再哭,满室死一样的静,无人敢说半个字,老太太也不再哭诉了。
老太爷身体善健,喘着粗气两三步走到叶秉洐的面前,竟然挥手给了叶秉洐一巴掌,“你看看你死活要娶的好夫人!”
“出身低贱不敬尊长,凭着那些腌臜手段进了咱们叶府,逼死正室,苛待嫡女,还陷害良妾!”
老太爷雷厉风行,大手指着谢氏,一条条罪状数下来,随便一条,都可以把谢氏扫地出门。
谢氏吓的惨白了脸。
这一巴掌打下来,叶秉洐连忙跪下来,请老太爷消气。
老太爷哪里听得进去叶秉洐这些话,指着谢氏发话了:“你,现在给我拿笔墨过来,把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我休了!”
说到要休谢氏,叶秉洐又犹豫了,迟迟不肯开口动作。
老太爷也不逼她,大手一挥,“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绑了!”
叶秉洐急了,急急忙忙看向老太爷,“父亲……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老太爷冷笑,后退两步对旁人发话,“把这个不忠不孝的女人给我绑起来,丢到郊外庄子里面去!”
谢氏当初干过什么,就该让她自食恶果。
几个下人都是听老太爷的,老天爷一发话,立刻有人上前去制服谢氏。
怀玉护主,拼了命推开那些下人,“你们干什么!我们夫人是叶府的主母,你们谁敢动!”
谢氏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发抖,磕头说了千万句清白。
老太太在旁边嗤笑,也不哭了,拄着拐杖站到老太爷的身边,冲谢氏喊:“有我这个老婆子在一天,你这个主母就坐不稳!”
两位尊长的话都放死了,饶是叶锦茹平时脾气大,这会也不敢造次了。
只能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祖父明查啊,这件事真的和我娘没有关系!”
谢氏也不断摇头,泪流满面,“求您相信我,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呢,这肯定是有人在诬陷我。”
听见诬陷两个字,小红的身子一僵。
叶锦苏侧目,揉了揉头装作头痛的样子,靠在小红的肩头。
握紧了已经僵硬的小红的手。
薄唇轻启。
小红认出了嘴型:没事。
心里稍有安定,小红深吸一口气,放松了许多。
这雨越下越大了,地面的字渐渐被冲刷地看不清,谢氏跪在雨里也不敢动,只能这么跪着。
一道惊雷闪过。
老太太指着地面深红的血迹,咬牙切齿,“举头三尺有神明,今天的事大家都看见了,你若是问心无愧,为什么偏偏你的脚底下出现了血字!”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狡辩,你就不怕遭雷劈吗!”老太太指着天大声说。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响起。
下人们纷纷抬头看天,议论纷纷。
谢氏咬死了否认,“不是的,我没有做过我为什么要承认!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
怀玉在旁边附和:“老爷!夫人在府里几十年,人品都是有目共睹的,夫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其中必定是有隐情的!”
眼看事情有转机,叶秉洐也在旁边附和:“对啊父亲,依儿子看这件事情诡异地很,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故弄玄虚?”
什么故弄不故弄玄虚,老太太和老太爷半点不信。甚至都不与叶秉洐开口,挥手指着那几个下人,“你们还不给我动作?”
他们是铁了心要除掉谢氏的。
如今借此一事,恨不得快刀斩乱麻彻底解决了。
叶秉洐急的发慌。
叶锦苏看了一眼小红,突然抓着小红的手站起来,“祖母莫急。”
走到老太太身边,叶锦苏柔柔地抚了两下老太太的背,“今天本来是给司香姑娘诵经超度的,难免人多眼杂。”
叶锦苏看了一眼跪着的谢氏,开口:“既然二娘这么肯定自己没做过,不如就查查这事,免得日后叫这些下人们揣测。”
说着,叶锦苏看向叶秉洐,“爹觉得如何?”
叶秉洐呆愣了一瞬,叶锦苏竟然向着玉儿开口?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叶秉洐一时没开口,叶锦苏又冲着老太太跪下来,“祖母,司香走的意外,想必她九泉之下也会想要一个真相大白的。”
叶锦苏说的字字真切,叶秉洐愣是这个时候裁缝反应过来,附和道:“是啊父亲,这事若真是玉儿做的,咱们也得知道个来龙去脉吧。”
搬出司香,老太太果然有些动摇。
叶锦茹膝行两步,又一次磕头开口:“请祖母明查!”
谢氏,乃至谢氏的人,全部跪下来磕头,“请老太太明查!”
一时间架势浩荡。
老太太脸色有些动摇,转头看了眼老太爷。
老太爷面色冰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看着眼下的情形,又瞪了一眼带头的叶锦苏,一掀衣摆坐下。
“好,既然你说要查个清白,那我就问问你,这事要怎么查!”老太爷看着叶锦苏开口。
叶秉洐一看这事居然要交给叶锦苏去查,这怎么能行,叶秉洐有些急。
“父亲,苏儿生了病,刚刚又受了惊吓,她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办法。”
“不去这件事就让儿子来。”
老太爷摆摆手,“不,她不是认为其中有隐情吗,那你就给我查查,到底是什么隐情!”
谢氏脸色更加不好了。
叶锦苏低头,“孙女认为,这件事,还得从二娘院里的人查起。”
老太爷眉头一挑,“从何说起?”
“司香来叶府时日尚短,身边人也不过两个,之前全都打发出去了,如今去寻一时半会也寻不到。”
“二娘是叶府主母,自然是不能审的,只能从二娘身边的人审起了。”
说着,叶锦苏看了一眼谢氏的方向,“不如,把二娘院里的人全都请过来,统一问问。”
怀玉表情有些怪异,发话了:“要审审我就是了,何必叫所有人过来审!”
叶锦苏微笑:“想必怀玉姑娘是忘了上一回,二娘的所作所为我尚心有余悸,这会也只是做个愚笨的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