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后者微乎其微。
宁云敛看着喝了两口酒又咳嗽起来的皇帝,看着他两鬓斑白的头发,沉默了一会方才道:“我知道。”
“你不会明白的,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皇帝垂下头摇了摇,叹息似的开口,不敢去看宁云敛的脸。他怕看见那张像极了芸儿的脸,对他露出憎恨的表情。
宁云敛神色如常,只是淡淡的开口:“可父皇还是选择了这个位置,不是吗?”
他的指尖冰凉,捏着酒杯就像那雪夜里的薄瓷一样凉。
皇上突然垂着头笑了,笑声在这个空荡的书房里特别明显,他抬起略微浑浊的眼看向宁云敛,眼神却清明了不少,声音有些低沉:“那你呢?”
他又会选择什么?
宁云敛看他一眼,屈膝跪下,“儿子不敢。”
皇上的笑声反而更大了,看着自己表面低眉顺耳的儿子,眼神里却有锐利的光:“你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
说着说着,皇上突然又咳嗽起来了。
他确实是老了,老到眼下竟然没办法对他怎么样。
“父皇多虑了。”宁云敛看着地面,不咸不淡的说。
咳了半天,皇上才喘过一口气来,摁着胸口突然发了大怒,手边的东西统统被他拂了下去:“滚!滚出去!”
噼里啪啦摔出一顿响。
宁云敛沉默的站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只是走到门口时却停了一下,宁云敛微微侧目开口道:“其实当年我就知道了。”
知道他不是像自己解释的那样,而仅仅是因为放弃了那个女人而已。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了。
皇上看着他瞪大眼,宁云敛却转过头来,继续往门外走,“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没恨过你。”
这声音很轻,散落在门外的风里,也不知道皇上听没听清楚。
从御书房出来,长公主正过来找他。见着宁云敛从御书房出来,听见里面的动静,神色严肃。
长公主的宫殿里,长公主开口道:“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和玉家小姐的亲事,就早些定下来吧。”
免得节外生枝。
皇上年纪大了,越发容不得那些反骨,性子也越发难辨了。储君的事,一直都是个禁忌,谁也不知道哪天他就会彻底发怒。
每一步需的小心谨慎。
宁云敛却只是淡淡的看着长公主,开口道:“不用了。”
表情显然没得商量。
长公主楞了一下,方才瞪着宁云敛开口:“你不是都想开了吗?”
怎么又变了?
“我答应你不娶叶家的女儿,但也不会娶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