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
夏荷一愣,随即说道:“你与雪儿奶奶的事情,我们小姐都已经知道,如今就想听你来说一说。如果你说的属实,我们小姐自然不会为难
你,若是你有半句骗人的话,那……”
可人闻言,却又立时跪倒在地。她抬着头,眼泪汪汪的说道:“奴婢真没有服侍过雪儿奶奶,奴婢怎么有那么好的福气可以服侍雪儿奶奶
呢。”
她说:“奴婢刚进府的时候只是最低等的洒扫丫鬟,有一次无意间打破了大客厅里的一只琉璃水晶杯,张嬷嬷生气,说要把奴婢卖给人牙
子。是雪儿奶奶刚巧路过,救了奴婢一命。”
原来如此。沐歌仔细打量了可人一眼,只见她脸颊消瘦,面黄肌瘦,比当日见到的时候更要窘困一些。于是,仰脸示意夏荷继续问。
夏荷点头,问道:“如此说来,当时雪儿奶奶过世,你也是在府中?你可有觉得蹊跷之事。”
可人一听,似乎在思考,断断续续的说道:“奴婢知道雪儿奶奶是兵部尚书的千金,嫁进将军府时身体康健,还善用双刀,是个女中豪杰
。”
“但是,后来将军出外公干,雪儿奶奶的身体就慢慢的不济了,汤药不断。后来……后来……不到半年,雪儿奶奶就过去了。”她抬起头
,迷茫的说道:“奴婢知道切不可讨论主子的事情,但是,雪儿奶奶是个好人,她走的那么不明不白,奴婢……奴婢只恨自己没用,不能查的
真凶,为雪儿奶奶报仇。”
沐歌听到此言,心中也是震惊,她低头看了一眼可人说道:“想不到将军府还有如此的义仆。”
“夏荷。”沐歌吩咐道:“你去给可人安排一下,以后她就算是我清伊居的人了,好好照顾她。”
夏荷听闻答应了一声,带着可人便出去了。
秋实与冬霜在一旁给沐歌轻轻的摇着扇子,沐歌靠在软塌上回想着可人的话,原来这雪儿奶奶是病死的。在原文中,沐歌并没有写出雪儿
会武,以及她的死因。如今看起来,她的确死的奇怪。
一个会武的身体健康的年轻女子,怎么可能在半年之内就死于疾病呢。
听雪居?沐歌脑海里突然滑过这个名字,这是雪儿从前的住处,如果现在在去那边,是否还能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呢?
沐歌打定了主意,却决定明日便去听雪居一探究竟。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沐歌一早起来便觉得身体沉重,头晕眼花的起不来。
蓝嬷嬷见状忙叫人找来了大夫给沐歌看病。大夫给沐歌把了脉,只说她只是偶感风寒,只要喝几贴草头药便好了。
蓝嬷嬷送走了大夫,沐歌却觉得好生奇怪,自己修习仙法入门已有半旬,虽说没有引气入体,但等闲怎的会如此轻易的风邪入侵。
沐歌信念一动,却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盘腿坐在的床上,心中暗念心法,目光窥视自身。顺着全身的经络看去,却见自己的肺经上竟然
有黑色的毒素浮沉。
沐歌一惊,她曾巡视过全身,却是清爽干净的,如今却有此毒素,这是何时中的毒呢?而且它的症状竟然只是如同风寒一般。
沐歌又想到昨日可人说的雪儿的情况,难道……是同一个人下的毒?她害死了雪儿还不够,如今,又想来害自己。他针对的就是这将军府
的女主人咯?
如此想着,沐歌突然计上心头,她眼眉一弯,轻笑了一下。然后,躺倒在床上,却是不起来了。
……
这几日,将军府的下人觉得好生奇怪,常年都生病的辰宿小姐竟然精神奕奕的在花园逛着,而新夫人七奶奶却病了。
说起来,这七奶奶也是可怜,回门回来便遇到了刺杀,不好容易大难不死,又偶染风寒,现在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起床了。
他们不由的在暗地里嘀咕,这将军的命……真是越来越硬了。
随着沐歌病情越来越沉重,汤药如水一般流进了清伊居。而镇南将军霍破虏也日日的往清伊居里钻,一呆便是好几个时辰。有时,老管家
霍一还真怕将军被汤药给熏坏了。
沐歌也是无奈,即使她闭着眼装睡,还是能够感觉到,对面的人黑黝黝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眼神专注的好像要把自己一口吞了。
她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不好看,蓬头垢面,未施粉黛。为了让自己病的逼真她还故意学着薛辰宿的模样,让自己看起来更是憔悴万分。
而如今霍破虏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由的让沐歌产生了自己的小伎俩被人识破的错觉。
沐歌却不知道,此时霍破虏正怜惜的看着床上的人儿,本就苍白的脸如今血色全无。他还依然记得她去找他,给他看田庄上的账本,分析
起来头头是道,眉飞色舞的样子。这才几天,她就倒在床上,虚弱的好像一朵破碎的云,随时随地便会消失一般。
他执起她放在被子外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柔声唤道:“云儿。”
她的睫毛纤长,随着他的呼唤微微颤抖了一下,好似蝴蝶的翅膀一般。
沐歌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装不了了。她睁开眼睛,眼神便直直的撞进一片黑黝黝的深潭里。
“将军。”沐歌待要起身,却被霍破虏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