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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省点花钱?”何泽无奈地发了一条信息,完全猜不透李元的心思,时不时给他买点小零食,整得他像是被占便宜,李元是那负心汉总要补偿他。
何泽最后还是打了一通语音电话,说明,那只是朋友互助,正常行为,最后两人达成共识。李元沉寂了一周,又恢复了之前的信息轰炸模式,只不过最近都在咨询,要不要参加竞赛之类。
当然要参加啊,不参加怎么认识后期才上线的男二号,然后两人想法一拍即合,搞事业,又因为男二号是林巍南的好兄弟,表面他们两人创办,实际是林巍南也参与了,为后来林巍南回国,两人相遇埋下伏笔。
大二一开学,何泽忙着填综测,他上学期参加了不少活动,希望能评到奖学金吧。半个月后,结果出来了,运气不错,得了个三等奖学金。朋友圈大多也是这个时间点晒奖状,他翻了翻,却没看到李元的朋友圈,不应该啊。
将近一个月过去了,原来是拿了国奖,何泽还是第一次看李元穿正装,还挺帅气的。最近两人联系少了,只不过这人一见豆奶降价,就给他买上两箱,他自己又爱喝冷的,买完上楼,才发现自己小柜子里还有一大堆,实在喝不完,只好送给舍友解决了。
学校又发布了奇怪的考试安排,何泽已经习惯了,只不过这最后一科不需要怎么复习,班长建议宿舍聚餐,挑来挑去,还是去了大学城内一间连锁火锅店,火锅大概能满足所有人的口味吧。
还没轮到他们,服务员抱歉地说可能要等一个小时,四人决定去附近的小吃街。人来人往,何泽正在焦急等待牛杂,他太馋这一口了。端着盛满牛杂纸盒,他心里有数,多拿了几根竹签,四人围在一块儿,都尝了一口,忍不住喟叹。
何泽才走了几步,突然有人猛地抱住他,他整个人被迫往前走了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体。一只手端着纸盒,一只手拿着竹签,他回头看,也看不到那人的脸庞,不免心急道:“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传来身后那人嘟囔声,何泽根本没办法听懂,只好示意舍友们,舍友们上前将两人扯开,何泽这才舒了一口气,转头一看,“李元?”
“你怎么在这?”
好像有酒味?而且衣服七歪八扭的……,何泽不禁问道:“你喝酒了?”
“我,我刚从聚会出来。”李元佯装不在意地整理自己衣服,下一秒,却紧张地在脸庞及颈部胡乱擦拭,“你……你们来这里玩,为什么不叫上我?”
见舍友们多少有点尴尬,何泽随意找了借口:“临时决定来这的。”
“你们吃饭了吗?”
“准备去吃。”
“吃什么呀?”
“火锅。”
突然铃声响起,李元犹豫了一会儿,接通:“……啊,我现在在小吃街……和朋友一块儿,他们不喜欢唱K啦……”不一会儿,李元通过嘴型询问,“一起吃火锅”,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何泽。
刚想拒绝,班长胳膊肘儿戳了何泽一下,其他两个舍友都给了他一个眼神,何泽无奈地点头,不一会儿,便听到李元说了一句,“不用啦,我们等会要去吃火锅……刚刚没吃饱,嗯嗯,下次再约吧,好,拜拜~”
李元问道,“您好,请问有豆奶吗?五瓶,谢谢。”
服务员一愣,连忙回“有的”,说完快速离开。这让三个舍友苦叫连连,最近一直在解决宿舍那箱豆奶,都快腻了。
李元高兴地接过两瓶,一瓶放在何泽桌前,他自己喝一瓶。刚刚在商量锅底,他选了番茄锅底,几人面面相觑,见何泽沉默,倒也没说什么。
“怎么了吗?”见他们面露难色,李元疑惑,“是有人不喜欢吗?”
班长默默朝何泽那瞄了两眼,这动作太刻意,李元一下子都懂了,正想开口,却被何泽一句“我不介意”打断了,最后番茄锅底还是留了下来。
除了何泽,周围的人津津有味地喝了一碗番茄锅底,要说李元这人多少有点缺心眼,竟然帮何泽盛了半碗,在这四人的起哄下,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喝完了,还是觉得酸。
他的反应,把周围人乐得大笑出声,李元笑得都倒在他怀里了,何泽立刻推他,两人的距离才远了一点。
李元带他们去了最近的地铁站,互相告别,最后班长还是没忍住,吐了苦水,让他别买太多豆奶,都喝不完了。
最近李元压力很大,发信息的频率又恢复到了大一那会儿,他接受了一位教授邀请,参与了一个项目。正逢三天假期,李元问,能不能找他玩?
何泽自知回什么都无效,还是发了句“不能”。两人在旅店借酒消愁,这副身体酒量不太行,他喝了一点就停了,等会还要回学校。但是,实在料不到酒后乱性竟然落在他身上,幸好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回了学校,李元提前一天离开。
何泽稀里糊涂地与李元发展出了一段“炮友”关系,虽然两人都没明确地表示,但他们的行为确实已经迈入了那个阶段。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
', ' ')('做到最后一步,这倒是令何泽松了一口气。
“阿福,你要去哪里实习啊?”
最近,李元明里暗里劝何泽留在榕树市,最好是留在他跟男二号开的公司。剧情是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因为这两位需要共同经历苦难,创造属于两人独特的回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李元的行为已碰到界限了,索吻,还有主动提出用大腿帮他解决。
何泽叹了一口气,自以为能够坦然接受自己“工具人”的身份,其实不然,越到后面,他越受不了,趁这次机会,一次性说清楚吧。
“阿福,你怎么会这么想!?”听到“炮友”这两个字,李元激动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早有预料,何泽问道:“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李元吞吞吐吐地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词汇,一直否认“炮友”关系。
何泽懒得多费口舌,直接表明,在他心里,两人就是“炮友”关系,大学毕业,应该各奔东西了。
两人大吵了一架,也可以说是何泽故意点火,反正彻底翻脸,互相拉黑,老死不相往来。过几天,何泽果然收到了梧桐市一间公司的回复,面试成功,回去实习了。
弟弟考上了黄晖的母校,正好黄晖正陪着廖凯醇考研,一开学,便过来帮忙抬行李,何泽问了几句他们最近的情况,其余时间都在帮弟弟搬行李。
转眼间,弟弟大学毕业,留在榕树市工作,时不时回趟家,已成为常态。何泽留在了那间公司,只不过赵明明退休了,总爱催他找对象,他只好摊牌,自己喜欢男的。弟弟夹在他们中间难做人,何泽寻了间离公司近的住所,免得在家里惹赵明明生气,每隔半个月回一次。
没想到呆在这间小公司八年,被人推上去当了个小经理,何泽默默地搬到隔壁的办公室,弟弟今年又升职了,轮到赵明明催他结婚了,而且还把传宗接代的任务全压在他身上了。
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后,赵明明说要把房子卖了,钱留给弟弟在榕树市买房。
何泽一听,皱眉道:“那你住哪里?”
“搬过来跟你住,你家不是有两间房吗?”
何泽呼出一口气,回道:“行吧,只要你不介意,那周末就搬过来吧。”
搬家是件麻烦的事情,何泽特地拿了一个纸箱子,把原身母亲和弟弟母亲的东西放在一块儿,两人搬了快三天,终于搬完了。
“你会怪我吗?阿福……”
又喝多了,三三两两地收拾桌上的易拉罐,何泽无奈地道:“不会。”
深夜多虑,又有酒精催化,赵明明难得一见地趴在桌面,痛哭流涕。等他哭累了,就没事了,何泽继续收拾,然后架起他回房间。
弟弟的母亲因原身而死,刚到这个世界,系统告知了大概剧情,只是周围人大概被赵明明警告过,一点也没有泄露。
“小航?”
弟弟怎么突然打电话给他,何泽不禁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哥,我的银行账户……好像有点奇怪?”
“你看看卡号,是不是爸的?”
“嗯……,哥,你怎么会知道?”
何泽“啊”了一声,刚刚过马路,被人撞了一下,道:“爸把房子卖了。”
“为什么要卖啊?”
“问这么多干嘛,拿去用吧。”何泽不愿再聊下去了,随意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装修完,还得再放一年,赵明明乐得赶紧找个良辰吉日,喜庆“入伙”。两年前,系统提示,剧情完成,可以离开小世界了。何泽思索一会儿,还是等等吧,等“入伙”后,他再离开。
双手忍不住颤抖,何泽试图用左手抓住右手,还是缓解不了。他不过是出门上了一天班,回来坐了一会儿,赵明明突然摔了一跤,倒地不醒。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经系统提醒,连忙打急救电话。
医生让他签字,他颤抖地接过笔,正想签字,笔从他指缝间抖落,他连忙道“不好意思”,蹲下捡起,笔迹龙飞凤舞,每落下一笔,笔尖流连一段又一段小波浪,被赵明明看到,肯定会被他骂,优柔寡断。
抢救失败。
抢救失败。
抢救失败。
……
眼泪越擦越多,何泽索性用衣袖,可惜无用,衣袖都湿透了。护士同情地递过一瓶矿泉水,何泽猛地灌一口,不得不振作起来,他还得告诉弟弟,而且再过两个月,还要“入伙”。
村长介绍了一下流程,两人点头,表示理解。宴请村里亲戚在祠堂吃饭,然后抬木制棺材上山,挖坑,埋棺材,回来再宴请一次,葬礼便完成了。
何泽仰头,眨了眨眼睛,不想流泪,随即点头应道。
山上杂草丛生,亲戚在前方开路,走了二十分钟,到了,刚把棺材放下去,一捧一捧沙砾摔在木制棺材上,渐渐地棺材被沙砾覆盖,看不到影子。
何泽猛地起身,大喊:“赵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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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在叫魂。即使接受了科学的多年熏陶,在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迷信,选择了民俗,也许……真的有用呢?
有人在劝他,他不听,又喊了一声:“赵明明!”
“赵明明!”
事不过三。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村长说,村里人守孝戴黄绳,现在没有那么讲究,不过最好戴两个月到三个月。
何泽望向右手,手腕环着一圈黄绳,他回梧桐市,跟弟弟不是一个方向,路过了那座山头,哽咽了一下,眼泪还是没绷住,流了下来。到家后,像是发疯一样,把所有关于赵明明的物件,放进收纳箱,却找不到位置放,最后还是决定放在原身母亲和弟弟母亲旁边。
特地请了五天假,何泽把弟弟母亲的旧物件都放进了行李箱,纠结了一番,也放了赵明明用过的烟灰缸、啤酒开瓶器,去了榕树市。
“洗手,过来吃饭吧。”何泽挂起围裙,招呼刚下班的弟弟来饭桌,一起吃饭。
弟弟喜笑颜开地“嗯”了一声,跑去厨房洗手,大快朵颐,嘟囔着“真好吃”。何泽暗笑,这是多久没吃过人做的饭了,他的手艺也称作“好吃”,赵明明肯定第一个大声反驳。
“今天真的好倒霉啊。”弟弟皱眉,夹了几根豆角段,边吃边说,“哥,你不是买了箱豆奶吗?我今早拿了一盒,进会议室前,喝了两口,就被董事长的秘书说了。”
“当时就觉得很奇怪,然后同事偷偷告诉我,原来董事长跟一位高管,两人竟然因为一盒豆奶分手了。所以……”
那肯定不是豆奶的错,何泽慢悠悠地装了一碗汤,笑道:“那你豆奶喝完了吗?”
弟弟含着一大口饭,两颊鼓鼓,无法开口回答,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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