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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
宿主……？
宿主……！
龚掠已经被这声音纠缠了三四天了。
他曾去医院进行排查，检查结果依然是一切正常，唯有耳边的近似于电流的发音昭示着这一切并不是他的幻听。
也是在这次检查之后，他终于见到了这个对他纠缠不清的、自称为系统的存在。
那是一团近似于墨蓝色光晕的存在，周遭漂浮着的并不是传统意义的系统应该配备的装饰品，而是近似克系文化或人外设定的许许多多黏腻触手，同样是仅以光晕形态存在的虚无。
“随你怎么叫我，只不过在我办公的时候要噤声。”
龚掠朝系统传出的响动处丢去一支笔，他将签好的文件放在一旁，表情似笑非笑，最后定格在嘲讽上。即便系统在常态状况下不存在实体，这支笔也无法打中，龚掠却依然觉得有些解气，似乎是将内心的不满由宣泄口倾倒而出。
“我还有事，不要跟着我。那支笔随你怎么做，总之要放回来，谢谢。”
说完这话，龚掠瞥过手表上的时间，扯了扯稍微往上窜去的西装领带，将西装外套搭在自己手臂上，快步朝外走去。
系统并没有跟随，黏哒哒的触手随便伸出某一条，许多莫名出现的光斑将渐变色的触手染成墨色，慢慢具现化，将笔缠绕拢入吸盘放回桌面，系统才再次分散成不可觉察的光晕，就地消失。
电梯内，龚掠看着监控中这一幕，略有所思。
不过很快，监控里发出的声音自蓝牙耳机中传出，龚掠的表情再次恢复了嫌弃。
留在办公室的Pad莫名悬空，依然没有出现的系统利用自身技能秒速下载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游戏，一边输出垃圾话一边轻松拿下许多人头。
起码知道了某一点爱好，也算信息补全。
龚掠关掉监控页面，朝着已经在等他的助手的方向走去。
系统跟了他至少三个月了。
那天回去后龚掠就把监控页面调出来给系统展示了一番，在以系统的祖安言论为背景音乐的环境下，龚掠看着系统的触手胡乱飞着，要不是它没具现化，估计整个办公室都要重新装修。
龚掠嗤笑：“能变成人类形态吗，过来给我打工，业绩做好了我就去做你的什么任务。”
不出他所料，系统操纵自己被一大团白色光晕裹住，那些丝状物将原本的蓝色光晕与一团团触手裹成一只蛹，等到蛹的外壳慢慢变成透明色，里面已经不再是光晕，而是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相遇的面瘫无口少女，还是那种略微有些叛逆的……日系不良jk？
这种人看起来就不像会输出垃圾话的祖安少女。
等到蛹完全褪去，龚掠才发现系统少女的头发都是渐变的墨蓝色，层层叠叠铺盖着，颜色由深到浅。
龚掠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他悠闲地往座椅靠背上打量着看起来毫无用处的少女，直到系统自拟出来的人体绒毛都有些炸起。
“宿主，再次介绍，我是来自于高等维度空间的攻略系统，您可以称呼我为龚玉，或直接称呼我的代码0049号。”
并不是完全无害的少女笑起来都会暴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龚掠注意到大约是对这种形态并不熟悉，即便是化为人类状态，自称龚玉的系统依然会偶尔飞出几条触手盘旋在裙子底下。
“虽然我是攻略男二的系统，但我们系统的出身都源于高等维度空间里最精密的代码构造，所以宿主您如果有任何想要完成的、在计算机或数学方面的领域，我会帮您完成。”
龚玉目光灼灼，毫不畏惧地与龚掠对视。
“作为交换条件，我们选择您作为宿主，完成我们所需要的任务。”
龚掠沉吟片刻：“如果我跟随你离开，前往那些所谓的任务位面，那现在我所处的位面会怎么样？等到这种任务结束，我又会怎么样？还有，选择我的理由——不要和我说匹配度。”
这种问题算是基本操作，龚玉飞快回答：“您所在的位面并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可以选择某一时间节点进行任务，之后再将您带回这一时间节点的下一刻，在旁人眼中，您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任务结束后，系统中心会同宿主商议任务完成后的奖励，最后通过合理形式发放给宿主。选择您的理由，除去匹配度原因，还因为检测到您觉得现世有些无聊。”
合理解释。
龚掠这样想着。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许系统龚玉这个名称代号源于此句，暂时确认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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