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峥这一句话问出，九黎怔了怔，而后很自然地点了下头, 似乎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点了头, 他还若无其事地将冰球滚来滚去。
顾明峥沉默了一会儿，按住他的手。
九黎很平静地抬起头, 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缓缓眨了下。
“这能力是怎么来的？”因为早猜到一些，是以顾明峥并未震惊失色, 还能冷静地继续问下去。
“喵。”
九黎发出轻轻的叫声, 很干脆地拉过他的手, 在他手上写了三个字——不知道。
顾明峥沉思了半响。
九黎也没有打扰，自己在一旁剥了颗糖放进嘴里。他的样貌本就偏冷，安静不撒娇的时候就显得尤为淡漠, 仿佛天塌地陷也不能动荡他分毫。
不过在顾明峥面前，他会褪去这种漠然，就像仙人球褪去满身的刺，露出最柔软的内在与核心。
九黎在B市的深山里醒来时, 完全就像一张白纸，大多事情都忘记了，只有本能的的思维方式与沟通还记得一点。
不知为何, 他当时一看到顾明峥就觉得心里欢喜，很想跟着顾明峥。
于是顾明峥拿出好吃的糖果时，他毫不犹豫就扑过去了。
但若换一个人这么做，九黎是绝不会理睬的。
这么些时日, 九黎慢慢习惯顾明峥，越习惯就越喜欢。直到今日，当顾明峥颇为严肃地问出“你是不是能控制丧尸”，九黎一下子有些愣住了。
在九黎的脑海中，并不觉得这有多奇怪，就像人生下来会哭会吃饭，他生来就能控制丧尸和变异兽……准确点来讲，也不是控制，而是一种臣服。
而且他还让丧尸和变异兽不要攻击顾明峥等人，难道这不对吗？
他不明白顾明峥为什么这么严肃。
“好了好了，宝贝儿，别用这种无辜眼神看我，我不过是问了一句……”顾明峥见他坐在那儿不动了，顿时张开手臂抱住了他，语气缓和，极为柔和的道：“我不会害你，只会保护你。”
如果被别人发现九黎有这个能力，怕是会立刻被群起而攻之，甚至B市高层定会将九黎抓起来去研究。
这能力比治愈系异能罕见离奇多了。
顾明峥不可能让九黎落到那种地步。
因而才想把事情弄清楚。
九黎闻言，扬起唇角，露出开心的笑容，那笑容无忧无虑，似乎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算了。
顾明峥心想，还是不要继续跟九黎说这些烦心事了，九黎一直这样开开心心地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