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适逢此时,甜甜不知何时回来了,跑到陈颜泠身后,冲着白家人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似的低吼。
白家人吓得来不及回骂,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捡上水沟里沾了污物的行李,拔腿就跑。
也就白莲还有胆子回头看陈颜泠,袖子里的手紧握住步摇,另外几个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来跑。
一回到家,陈颜泠就看见白婉一瘸一拐地把地上被白家人撞得东倒西歪的家具搬起来,然后慢慢摆正。
白婉脸上没什么表情,陈颜泠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以前白家人因为她哑了瘸了,对她的态度可谓是冷淡至极,她虽然难过,但总认为是自己的错,寻常人家的女儿谁会又哑又瘸,是她拖累了家里人;后来她被白家人如同货物一样讲好价嫁给了周家,结果当天新郎就死了,周家人嫌弃她,白家人更嫌弃她,她却在想,也许她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个克夫命,谁会想和克夫的寡妇沾上关系呢。
直到今天,所有她承受的折磨和苦难,都不是她的错,是他们强加于她的,这个他们不只是白家人,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陈颜泠除外。
她可以是一个人的心头肉,她也可以是她自己,她不是生来就该被人厌弃的。
陈颜泠走近白婉,放缓了脚步,轻声问:“婉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