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过年回家时,两兄妹在爷爷奶奶房里发现了这么个小东西,卫宁远听三叔磕磕巴巴介绍了小孩身份,也没说什么,他就像没看见似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倒是卫夜,十分好奇,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家伙长得跟他们兄妹不太像,既不像卫林,也不像李桃,反正干干瘦瘦的,巴掌大的小脸蜡黄蜡黄的,显然黄疸严重,他条件也不如卫夜,虽然没有母乳,但牛乳羊乳从来不缺,能有几口米汤喝,就算过得去了。
老俩口其实也不是苛刻他,虽然不喜,但也不至于视而不见,只是乡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东西,就这点米汤,还是老俩口拿自己的口粮跟人换来的细粮熬的,他俩私心里是不想让这孩子成为大儿子家里的负担。
今年过年,是两兄妹第一次守孝,不好出门,卫宁远没因为父母去世就忘记他们二房该给两位老人的供养,粮食什么他是不方便送,就直接折成了银钱,统共五两银子,另加两套新衣裳,把两口子吓了一跳,死活不肯收,卫宁远用不收便是不肯认他们这房的理由堵住了爷爷奶奶的话。
对于卫宁远的孝敬,卫夜不置可否,换成她是肯定不会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竭力照顾身边人的,她更喜欢独善其身,但她哥从小就跟她想得不一样,她是真冷,她哥是假冷,至于是不是量力而为,她相信她哥心里是有数的,别看他岁数小,其实门清。
春节期间,卫宁远托大伯家的卫小弟给云婶等关系不错的人家拜了个年,两兄妹照旧住自己家,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给老师的年礼早在年前就准备好,回乡前就送去了,还是那句话,他毕竟身负重孝,去哪里都不合适,但有些该走的关系是绝对不能疏忽的。
过了初十,两人就回到了县城的院子里,卫夜舒了口气,心头有种总算回家了的感慨。
卫宁远叫她的小表情给逗笑了,“傻丫头,更喜欢这里是不是?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家?”
卫夜瞟了她小哥一眼,她也希望这里就是自己家,可租来的小院子,哪有买下来住着更有安全感?
瞅她哥花钱时那副视金钱如无物的淡定模样,她真的不能不糟心啊,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万万不能,从来到县城开始,他们前前后后花了二三十两都不止,她家家底多少她很清楚,就算亲娘的陪嫁都在小哥手中,才有多少,没有来钱渠道却处处都要花钱,总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办呢?
她知道卫林给了小哥一笔钱,但她可以肯定,这笔钱她小哥是绝对不可能动的,但她也没感觉到小哥在琢磨跟钱有关的问题,这恰恰是让她非常困惑的地方!
“放心吧,”卫宁远似乎看穿了那张皱包子脸背后的困惑,俊秀的男孩儿如初露风姿的修竹,“这是咱们的家,从来都是!”
卫夜眨了眨眼。
当晚,吃完晚饭,她便扭着身子让卫宁远把她抱到卧室,随后她神秘兮兮地冲着卧室的空地上小手一挥,那里便凭空多了一箱子崭新的银锭,一箱子各色书籍,出现在卫宁远面前。
卫宁远:……
换一个人,卫夜一辈子都不会暴露自己的玲珑阁,但卫宁远毕竟是不一样的,在卫夜心里,他不仅是她这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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