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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言也是这时才注意到,这具身体没有腿,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鱼尾。但她脸上并没有因此露出半分异色,说起来这都要归功于那只系统,现在无论睁开眼时是哪一副场面,她也都能做到处变不惊了。

凌禹看见这个鲛人少女不再哭泣,也不再一直盯着那块石雕,而是转头看向他,便笑了笑。

他还试图伸手去触摸飘到他面前,属于那个少女的银色头发。可隔着水箱,凌禹并不能真正触碰到。

这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凌禹同样希望可以让这个少女拥有双腿,希望她可以站到他面前,希望可以触碰到她。

而不是隔着这个水箱。

他看见这个少女没有如往常那般凑过来,而是远远的游到角落里,以为她在同他置气便说:“阿鲛乖,你想要双腿凌哥哥便一定帮你找到办法,你莫要哭了,我晚点再来看你。”

凌禹说完见那个少女仍旧毫无反应才转身离开,然后那扇石门就重又合上。

这时,苏宝言才重新捧起那块石雕,对着面前那一小片空旷的水域问道:“后来呢,秦熠怎么了?”

可这并不是系统君想要听到的问题,于是,它便十分苦口婆心的规劝道:【昨日之日不可追,明日之日须臾期。宿主何必追问那些昨日之事呢,都既成定局,你即使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不若咱们珍惜时间,来探讨一下这一次的任务如何?】

但它的规劝显然不顶用,它听见那个少女回答说:“你知道你说的那些不会管用的,除非你告诉我。”

她这样固执,让系统君感到不高兴。

于是,这只系统便也想要说一些让这个少女高兴不起来的话:【宿主何必这样执着,秦熠是那个世界的主角,本系统当然不会让他死。但存活之后人生便有幸与不幸两种,秦熠就如同你想象中的一样痛苦,你现在感到绝望吗,那秦熠就同样感到绝望。你执着于的这个答案并不重要,因为无论答案是怎样的,都不能够让你觉得好过。】

它这样说,但苏宝言听后却笑了:“当然重要了,因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啊,即使是痛苦的活下去,至少我这样以为。”

她确实有很多瞬间感到绝望,但却从没有想过要依靠死亡来得到解脱。

秦熠,也应该要活下去才对,不论在哪里,不论还会不会和她相遇。

系统君的本意是要让这个少女不痛快,但苏宝言听后却变得开心起来,她甚至动了动尾巴,绕着这个巨大的水箱游了一圈,然后才沉到水底说:“现在我们可以探讨这一次剧情世界的任务了。”

系统君不是很懂这个少女脑袋里那些曲折的回路,但却很赞同她此时的提议,于是就用十分雀跃的声音说道:【叮~系统提示:恭喜宿主成功进入第四个剧情世界,成为传说中神秘美丽的鲛人少女呦~】

在21世纪,鲛人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物种。苏宝言只记得《寻古店》中有一段关于鲛人广为流传的描述: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其死后,化为云雨,升腾于天,落降于海。

她这样想,系统君却说:【这是你们人类的传说,真正的鲛人并不能存活千年,他们的寿命与人类无异,能织水为绡,坠泪成珠。另,鲛人有奇法可治百病,延年益寿,但以减少寿命为代价而非其鳞,死后湮灭于世,不复存在。】

“湮灭于世,不复存在,这八个字真是沉重。”苏宝言看着水底那一颗颗泛出柔软光蕴的鲛珠这样说。

闻言,系统君不在意道:【总归和你无关。】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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