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这么明白。
那过去为什么没早点反抗?
乔木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一开始就明白,那是死过一次才明白的,连死都不怕了,跟他们撕破脸皮,斗个鱼死网破,又怕什么呢?
要是你们不管。
那我大不了提着杀猪刀去崔家砍就是了,一个够本,两个就是赚的,恶人也怕恶人磨,我觉得还是有道理的,好了,这件事我应了。
好歹也是件好事。”
“古话说的对啊。
兔子急了还咬人,人要是被逼急了,真的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幸好你还不算太冲动。
不然你就算杀了一两个,那你女儿怎么办?你女儿说不定就得被报复,去年我记得,有一家儿媳妇也是受不了婆家的虐待,偷偷去县城买了瓶老鼠药,放到了家里的土豆烧肉汤里,然后,把除了她自己和她女儿之外的所有人都毒死了。
后来自己也喝药自尽了。
临死,连碗肉汤都没喝上。
因为她婆家不让她和她那个女儿吃,连饭都没得吃,只让他们吃野菜窝窝头,野菜还得自己去挖。
这种人家,唉……
真是死不足惜。”
说到这种事,郑国渠其实是相当有感触的,因为他本身就负责这附近许多村子的所有一切案件,案卷也是看过不知多少,正是因为看的多,才越觉得有些事情的可悲。
第499章 八零年下岗女工(14)
“那家人的确死不足惜。
只可惜了那儿媳妇和闺女。
不过我觉得我们要是去做普法工作的话,效果可能并不会多好。
真正愿意撕破脸的还在少数。
大多数人都是能忍则忍。
其他不说,就拿我当例子,我如果不是发现卖快餐能赚钱,再加上先前被逼到绝路,恐怕也很难狠下心去你们那边报案,寻求帮助。
这应该不是孤例。
而是普遍现象。
手里没钱,腰板不硬啊。
除此之外,还有担心撕破脸之后孩子怎么办,孩子是会被婆家虐待,还是怎么的,这些都是问题。
这些问题极大的约束了我们。”
乔木因为经历的比较多,所以她对很多事情看的还是蛮透彻的。
无论哪个世界的历史,女性女权意识的觉醒,都是从女性拥有了一定经济独立能力才逐渐开始的。
如果无法做到经济独立。
甚至必须依附于男人生存。
那么女性自由真的无从说起。
而且女性天生感性和对孩子的母性也极大的制约了女性,使得她们有时候会为了孩子,委曲求全。
其他不说,就说丧偶再婚。
在子女反对的情况下,女性丧偶再婚的概率,是远低于男性的。
女性甚至可能都不要明说,只要子女有些反对意见,那么她们可能就不会再提这事,就算再提,至少也会等儿女成家立业之后再说。
可是男性就不一样了,大多数男性那是想再婚就再婚,不但整个社会环境对他比较宽容,子女们再激烈的反对,对他也没什么作用。
这种性格差异和社会环境的歧视,天生就要求女性如果想要比男性过的好,必须要有比男性更加坚强的性格和意志,比男性更努力。
当然,这里说的是靠自己。
如果嫁入豪门的话。
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王虎和郑国渠两人听了乔木的话,立刻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由点头道:“你这话虽是第一次听说。
但听着蛮有道理的。
我们以前只想着可能是因为很多人不懂法,所以才会不敢反抗什么的,如今看来,经济问题和孩子也是重要原因之一,现在村里很多人家还是婆婆一人掌握全家经济。
这点的确很麻烦。
可是,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啊。
我们总不能强迫那些人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