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重症缺爱的患者,他无法放过喻从诗这一缕阳光,她是他的救赎,是他走向新生的引路人,更是他的心之所向,所以怎么也无法放弃。
本来凭借着绝顶轻功还有可能逃脱的湛霄,因为喻从诗这一个拖油瓶,只能忍受着日以继夜的追杀。
一路躲一路逃,这两人实实在在的过了一段野人的生活,没办法,通缉令上的画像比以前写实多了,他们手头又没有易容的工具,再加上各州府戒严,所以他们都不敢随便的跑进城里,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城外露宿。
躲着躲着,他们就跑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林,山林中有隐士,医术甚好。
可偏偏,这个隐士不见了。
本来求医的喻从诗与湛霄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心都凉了半截。
这段时间,不止是湛霄接近油尽灯枯,就连喻从诗也受了不轻的伤,若是没有得到良好的医治
而此时,素有神医之称的,孤冷高傲的,只为一人融化的冰山神医正快快活活地走在去京的小路上。
太子下旨,召集天下医者,编一部传世的医书,他作为神医传人,自然当仁不让。
红尘望到底,若是还有什么追求,自然是名留青史,造福后世。
所以,一向淡泊名利的名医还是出了山,毕竟还年轻,做不到一切看淡,而且他相信,一个流芳后世的好名声,哪怕是以前的神医们,也不会拒绝。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派孤冷的神医瘫着一张脸,完全无法看出喜怒来,实则心里美滋滋,只差跳起来蹦三下。
教徒被剿灭大半,身中剧毒无法化解,弹尽粮绝只差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魔教教主,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山谷之后,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往日里张扬的红衣,已经被血渍染透,其上沾染了无数的污物,黑沉沉的一片,气味腥臭无比。
容貌邪魅的魔教教主无力的倒在地上,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的睁开,望着天空,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
明明,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死了的。
可是,没有第二个结果,他就是死了。
伤势轻多了的喻从诗想要将湛霄掩埋起来,以全了他们的情谊,可她却连挖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的将湛霄拖到了神医留下来的屋子中,对着那一具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尸体默哀了一会儿,然后离开。
在离开之时,她撞到了旁边的柜子上,一个小瓶子摇摇晃晃的落了下来,正好落到了湛霄的身上。
猩红的粉末洒出,就如同热油溅到了积雪上一般,湛霄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被融化,呲啦呲啦。
细微而又古怪的声音发出,随同的还有带着一些臭又带着一些莫名暖意的味道发出,喻从诗脚步顿了顿,到底是没有回头,步履有些紊乱的离开了。
而在她的身后,湛霄的骨头碴子正在一点一点的消融。
远在皇城之中,长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放下了笔,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裳,如一根还没有熟的香蕉的安王说道:禁足期还没满,你就敢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