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熙没有多问,他只是打开锦囊,在锦囊里摸索了一会儿,让裴树给他拿来一把剪子,沿着细密的针脚开始拆线,最后从锦囊夹层里抽出了一个薄薄的黄符叠成的纸包,这东西一拿出来,房间里的温度好像骤降了几度,大家都不自在的打了个寒颤。
裴树惊讶的指着那纸包道:“少爷,这、这锦囊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此时管家也回过神,裴家乃大兴望族,就连仆人也见多识广,管家就曾听过,有人用玄术害人的事情,没想到他们家少爷也中了招。在帝都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找过钦天监的大人们看过,可是那些大人们看过少爷之后,都说这是不知名病症,找大夫就好,想到钦天监里有一位大人就是那人的亲哥哥,在钦天监地位还挺高,难道是那人要害了他们少爷?难道那人的亲哥哥在包庇那人?
这是他们裴家的丑闻啊!在事情没有证据之前,管家不想让这个事泄露出去,再讲,他们家少爷现在势单力孤,也需要时间休养身体,管家立刻打发房间里的大夫们出去,当然,他找了一个好借口,而且还奉上了丰厚的诊费。
面试他的老大夫走在最后,犹豫了一下,转回身走向言熙,他看到言熙在裴少陵身边捣鼓了一会儿,裴少陵脸色就好很多,这说明,言熙医术确实胜过他,至少他自己就对裴少爷的病症完全摸不着头脑,当下对自己今天上午的行为有些羞愧,他对着言熙深深作揖,说了一些自己是青蛙,坐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之类的话,言熙自然忙忙把托起老大夫的手,阻止他行礼,自己也说了一番欣赏老大夫医德之类的话,老大夫才肯走。
而李远则一脸懵逼的让管家派人带到隔壁房间去了。
言熙让裴树打来一盆水,打开黄符,里面有一些黑色粉末,包在黄符纸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但是黄符被打开,就可以闻到一股恶臭,言熙把黑色粉末连带着黄符一起扔进水盆里,就见冷水像是沸腾一样,咕嘟咕嘟泛起水泡,水泡翻滚了好一会儿,这一盆水逐渐由泛着一点点血丝的样子,逐渐变为浓重的红黑色,那是血液达到一定的浓度才会拥有的颜色。
此时房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裴树这个年轻汉子,直接趴到窗户上,头朝外呕吐了起来,管家和裴少陵也都是脸色惨白,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言熙事实上早就猜到这一幕了,他直接拿棉团堵住了鼻子,免受了鼻子被侵害,他还做了一回勤劳的搬运工,把这盆水搬到院子里面去了,这盆水最后是要送到寺庙里面密封埋起来的,日日听诵佛经,百年后才会散掉怨气。
等再回房间的时候,房间已经被点上了熏香,裴少陵正靠在枕头上喝参茶,自从锦囊里的东西被拿出来之后,他以往一直觉得憋闷的身体轻松起来,一直寒冷的发抖的身体,也渐渐热乎起来,他知道他的“病”好了。
“那是什么东西?”在言熙进来的时候,裴少陵问道。
“传说狐狸能化成小哥儿,与汉子交合吸人阳气,从而增加自己的功力,这当然是骗人的,那些黑色粉末怕是由成百上千只狐狸尸骨炼制而成的,狐狸属阴,又惨死所以携带着沸腾的怨气,把黑色粉末长期佩戴在身边,阴气与怨气会消耗汉子的阳气,裴少爷的身体是因为阳气渐渐减弱,才会越来越弱的。”言熙为他们解释,哎,用这种阴损的法子害人真是作孽哦。
裴树连忙问到:“天哪,阳气受损,那我家少爷身体会不会有事?”
“你家少爷不是因为纵|欲过度,才损耗了阳气的,放心吧,只要多多吃些药膳,再勤加锻炼身体,慢慢就会恢复的。”言熙道。
裴树涨红了一张脸看言熙,为什么这个未婚小哥儿说起纵那什么,会这么坦然呢!
当然,作为当事人,裴少陵也尴尬的不行,他轻咳了一声,阻止言熙继续说下去。
言熙耸耸肩,这里的事忙完了,到他该告辞的时候了,言熙把告辞的话说了出来,管家立即上道的给了他一个檀木盒子,言熙悄悄打开看了一下,银票、金叶子还有珠宝,他发了。
只是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裴树没想那么多,他一下子扑到言熙面前,言熙惊的后退一步,干什么?想抱大腿?小哥儿和汉子授受不亲啊!
“这位小哥儿,我家少爷身体还没好全呢,你能不能暂时住在这里?”
言熙状作为难,“可是我一个未婚小哥儿,住在这里坏了你家少爷的名声怎么办?”哼,别以为他没看出来他坐到裴少陵床边的时候裴树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
裴树缩了缩脖子,干脆道:“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裴家大宅够大,院子就有好几个,分开住,也不至于影响到两人的名声。
裴少陵失笑,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言熙,如果言熙能留在这里就好了。
言熙被裴少陵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也不打趣裴树了,只道:“我今天跟李远一起出来的,自然是一起回去了。”
裴树上道,“那您家住在哪里?我让马车送您回去。”
明天他再亲自把这位少爷的贵人接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