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贺,胡姨娘的所作所为,您一定不知情,对不对?”
当众被妻子这般逼问,凌子贺哪怕再不把朱宝珠当回事儿,此刻也不能斥责,反而要顺着她的意思,赶忙摇头,“宝珠,我真不知道。胡氏都做了什么?”
他试图用这个话题拖延时间。
说话的时候,凌子贺开始冲着一旁的小厮使眼色:赶紧的,快去叫人!
小厮会意,转身就跑了出去。
只是,还不等小厮把护院喊来,朱宝珠已经站在凌子贺身侧。
她故作亲昵的依偎着凌子贺,脸上的怒意已经消散许多,就听她缓缓说道,“她做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以前是我躲懒,不愿意出来应酬!”
“这样实在不应该!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凌家的当家主母,怎么能因为自己喜欢清静就不愿担负凌家的管家重任呢?”
“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啧啧,光宗耀祖啊!”
朱宝珠说得情真意切,但“光宗耀祖”四个字,听在凌子贺耳中却无比的讽刺。
光什么宗,耀得哪门子祖?
凌子贺是朱家的赘婿,他哪里还有什么祖宗?
就算凌子贺改换了朱家的门匾,让一双儿女改回了“凌”姓,但这并不能抹杀他是赘婿的事实。
别的不说,凌子贺给朱家当赘婿,那可是有契约的。
白纸黑字的写好,并且去衙门存了档。
只是现在天下动荡,随着几大反王的崛起,衙门的公信力似乎没有那么高了。
但只要新朝还没有建立,齐州城的父母官就还是坐在知府衙门里的那位!
而只要朱宝珠拿着契约文书跑去官府告状,凌子贺就是妥妥的违法。
当然了,这个需要一个大前提,即朱宝珠能够控制住凌子贺,不让他兴风作浪。
毕竟在实力为王的当下,契纸固然有约定作用,却并没有太巨大。
如果朱宝珠连家门都出不去,就是全齐州的人都知道她的冤屈,也没人能帮她做主!
“宝珠,胡氏确实有些没规矩。不过,她也是为了你好!”
“你要照看传玉和传家,身子又不好——”
凌子贺眼睛都要喷火了,还必须忍着怒意,好声好气的哄着朱宝珠。
心里却骂着:贱人,你且等着,待会儿把你拖下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子贺知道朱宝珠最看重两个孩子,所以,他特意提到了一双儿女。
这、既是提醒,也是一种威胁。
旋即,他又提到了“身子不好”,他是想提醒在场的诸位,他妻子病弱,早已不是秘密。
就算朱宝珠今天忽然病逝,那也很正常。
结果,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他就觉得腰间、背脊一阵刺痛。
眼前忽然发黑,接着就是身体不受控制。
噗通!
凌子贺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刚刚还在想,朱宝珠想要破局,想要拿回朱家的一切,首要条件就是拿下凌子贺。
正想着,凌子贺就、就倒下了?
“我身子不好?夫君,我看啊,还是你身体更不好!”
朱宝珠偷偷收回手里的针,嗯,逃出小破院儿的时候,她顺手从针线盒里拿了几根绣花针。
而在凌子贺拖延时间的时候,朱宝珠也在暗暗动手脚。
几根绣花针扎进了相应的穴位,凌子贺不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