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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知是不是被洛凡的思维构造给震惊了，还是已经获得了她想要知道的，桃夭重新套上了帽子，把全身笼罩在一片严严实实之中。
洛凡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鬼会索取他需要的东西，那你……”失去了什么呢。
桃夭似乎明白了他想问什么，带着半截指套的手轻轻拢住了帽檐。
“温度。”
她像一团迷雾一样轻轻飘散了出去，当她完全离开之后，洛凡才注意到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呈裂冰状向四周蔓延。
桃夭最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们会再见的。”
洛凡：不管怎么说，这就是被组织盯上了的意思吧。
他的身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宿舍，缓缓幻化出雾气凝聚而成的人形。
“！！！”温热的胸膛隔着衣服贴上了洛凡，将他完完全全笼罩在阴影之下。
“你很喜欢她吗？”殷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洛凡耳边垂落的碎发。
如果洛凡回答的是“是”，他不介意把那个女人身上附着的鬼彻底捏碎。
沾花粘草，喜新厌旧的爱人就应该被关起来，关一天不够，那就一个月，一年，一生，洛凡的眼中总会只有他一个的。
洛凡敏锐得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寒气弥漫在宿舍之中，似乎比刚刚的桃夭更加危险。
他咽了口口水，打了个马虎眼：“我才第一次见她，而且她明显是对我有所防备才来的，是敌是友都不知道呢。”
说实在的，除了第一眼的惊艳之后，洛凡倒没在感受到什么心动之类的情绪了。
看来我的性取向是彻底没救了。他在心中哀叹一声。
收到了满意的答复，殷朝也不再多问，抱着洛凡的腰肢坐到了床边，苍白的指尖隔着衣服轻轻摩擦着腰身。
“还难受吗？昨天你晕过去了，我也没有多做就结束了。”话尾还带了些许的委屈。
洛凡：你礼貌吗？？？
殷朝轻笑了一声，也不闹了。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刚刚那个人在的时候，你就已经按捺不住想往身后看了。”
“有那么明显吗？”洛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明明觉得自己控制得挺好的。
“是啊”殷朝没有留情，“那个人应该也注意到了，否则不会那么仓促地就离开了。”
靠坐在他的怀里，洛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那种带着宠溺的纵容感还是让他忍不住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些事，是你做的吗？”
“哪些？”殷朝装傻，“在你可爱的小嘴里射满精液的事吗？”
。。。
洛凡：“别说了，殷签。”
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似乎不是什么好词的感觉。
“或许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他的手带有暗示性地下移。
蛇性本淫，只做了一次还远远不够。
“停停停！我想问的是那个电风扇，还有，那三个……人的事。”
想说同学吧，感觉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说是死者，好像又太不尊重鬼，憋了半天，还是只憋出了三个人。
说实在的，洛凡觉得他们有如今的下场，属实有些自作自受，只是死法未免过于惨烈了些。
殷朝垂眸，微长的睫羽在眼睛下方投落一片阴影。
“你觉得呢，你希望是我吗？”
洛凡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我不知道，但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重口吧？”
那手段之残忍，一看就知道是怀有深深的怨气，如果是殷朝，应该也没有人有机会让他这么生气吧，惹他不快，估计弹指间就灰飞烟灭了。
殷朝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有些抑制不住地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不是我。”他的话尾还带些难以平复的愉悦。
洛凡也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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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叠叠的庭院，廊腰缦回，流水潺潺，似乎将四季之境都收纳在了一方天地。
曲径通幽处，淡青色的石砖尽头，袅袅的琴音不绝于耳。
“都问清楚了吗？”声音浅淡，有些难以着力。
桃夭已经摘掉了帽子，静立在凉亭外两三步的地方。
“还未。”
弹琴的男子脸被凉亭上的薄纱笼住，看不真切，他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待着桃夭未竟的话语。
“进屋前我有意试探，他并没有受我的能力的干扰，初步判断，他应当也已经达成和鬼的契约了。”
“但是我并未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丝毫鬼气，面色也不像是被蚕食过了的，不过，在谈话的时候，他经常在不经意间想要回头，似乎在我看不到的空气之中，存在着什么
', ' ')('能够让他信赖的存在。”
桃夭仔细回忆着方才的场景。
男子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拂过，“看来，我们找对了。”
“那我们……”
“不急”他含笑轻声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许久没有回来了，时间还很充裕，如果想去的话，便去吧。”
桃夭略带惊诧地抬头，“可是。”
“这件事也与她有关不是吗？她很想你。”琴音袅袅而起，话语却意有所指。
桃夭不再多言，只是低低地道了声：“谢谢。”
当那抹黑色风衣的衣角彻底消失在拐角，琴声却越发清越激扬。
“谢谢？”他的嗓音中多了一分怪异的玩味，“你会更加感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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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依旧靠坐在殷朝身上，仔细思索着近日里来发生的一切。
桃夭说近三年来发生了上万起，这个数字看似多，但平均下来也不过全国每天有十起，全国那么多的地方，为什么独独他们学校一天之内便发生了两起，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第一次遇到不对劲的地方，是在教室，一名女老师被从天而降的风扇不幸割喉，但在那之前呢？老师的讲台附近并没有风扇，需要走到学生的位置附近，而引导她走过来的。
是那个没有关闭的手机铃声。
而手机的主人，是丁薇。
那一场意外究竟是冲着那个老师来的，还是她来的呢，如果是她，她又有什么地方牵扯到鬼，要被报复呢？
报复，意外，丁薇……
对了，丁薇是孙浩的女朋友，孙浩失踪，他的另外两个朋友又都死于非命，怎么想都像是一场策划好的有针对性的复仇。
只是他的人物设定是才转来不到半年，也不知道他们之前还做过什么亏心事。
殷朝看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有些好笑。
“你都想明白了？”
洛凡摇了摇头：“还是要问问警方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孙浩之前有没有仇家。”
他拨通了之前叶青给他留的电话，在“嘟”了一声之后，很快就被接起了。
“喂，洛凡吗？身体怎么样，没有哪里不舒服吧。”许是破了一桩案子，叶青的语调也轻快了许多。
“我感觉我发现受害人之间的线索了！”洛凡直奔主题。
叶青严肃地换了个姿势，“你说。”
“之前那个风扇掉下来的事，还牵扯了一位女生，叫做丁薇，我感觉那起事件应该是冲着她来的，我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在校门口还撞见了她跟孙浩通电话，说约好了一起去某个ktv玩。”洛凡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我觉得还是应该从孙浩身上入手，这两起事件应该都是针对他身边人的。”洛凡下了定论。
电话那头一时安静了片刻，紧接着是翻阅文件的声音。
过了半晌，叶青的声音才重新传过来，语气也更加严肃。
“昨天你和孙浩的女朋友见过，并且看见她和孙浩打电话是吗？可以具体说一下是什么时间点，她是怎样的穿着吗？”
“大概11点多，快12点吧，穿着白色的长裙，披着头发，我还愣了一下。”根据记忆里来看，丁薇平时都是穿的jk或是长裤，还是第一次看她穿一身白色长裙，也许是为了约会特意准备的。
“洛凡”叶青的声音多了些许晦涩，“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死者死亡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她怎么会在那个时候还能接到来自孙浩的电话。”
洛凡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当有人发现尸体之后，你们的辅导员播过孙浩的电话，显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时间，就在接近12点的时候。”
洛凡的掌心有些出汗，一股凉意却慢慢地爬上了肩膀。
那通电话，究竟是谁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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