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筠娘为陈月茹预备嫁妆,自然是不好意思用楚国公府的钱,完全是她自己的嫁妆钱,能辛辛苦苦攒下来那么多也不错了。027才舍不得给陈月茹,当即重新拿了些银两东西垫着罢了。
楚国公府,一直都觉得她只能嫁给一个寻常人家?陈月茹捏紧了手里的单子,脸上也是一片狰狞嫉恨。
其实若是她不做那些事,便是当年的楚筠也不会只给她这么一点嫁妆,甚至还和楚老夫人说过,府里的嫁妆要一分为二,她和陈月茹一人一半,让陈月茹将来也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但那个楚筠,已经死了。
因此,落到陈月茹手里的,只能是当年就备好的这一点银子,一副头面,两件衣裳。
杜若此时上前冲吴姑姑行了个礼,十分乖巧道:“这位想必就是吴姑姑吧,奴婢杜若,是小姐陪给陈姑娘的丫鬟,以后还请姑姑多多指点。”
既然是楚国公府给的丫鬟,吴姑姑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应了。此时忍不住想人家楚国公府已经够大方了,还陪了这么大个丫鬟给你一个表姑娘,当下嫌跟着陈月茹来真是丢人,使了几分力气拽她道:“我早叫姑娘别来了,你不听我的偏要来,丢了我们辰王府的脸!”
陈月茹吃痛,恨恨看向她,此时杜氏上前来,笑呵呵道:“月茹,既然你要去享福了,这笔嫁妆你也看不上了,不如就留给咱家吧。”
赤芍冷笑一声,吩咐楚叔关门,不想再和这一家蛇皮膏药似的人掰扯了。
陈月茹推开杜氏,恨声道:“你还嫌我不够丢人么?我去了辰王府难道用不上钱么,你这点银子也要记挂我的。”
“怎么记挂了?我生你养你这么些年,你倒说我记挂你,那这笔钱就当作我生你养你的辛苦钱,你给我报恩总行了吧?”杜氏没好气道。
陈月茹看楚家大门一关,她娘还在这里拉拉扯扯,颇有些不耐烦地一推:“行了,我以后是侧妃了,还有你们苦日子过,但这钱我还得留着打点下人,还要出去和各位贵夫人结交呢。”
吴姑姑忍不住冷笑:“姑娘可是想多了,王爷说了姑娘入府以后不要丢人,每日在自己房里呆着即可,下人么用不着打点,贵夫人们更是怎么也见不到的。”
陈月茹如遭惊雷,牙齿打颤,连杜氏也惊讶了,忍不住道:“哪有这么做侧妃的?”
吴姑姑看楚国公府也并不看重他们,甚至还有些嫌弃,最后一丝尊敬也没了,冷笑道:“这个侧妃怎么来的姑娘不清楚么?若不是丢了人还满京城宣扬,我们王爷能被迫娶你么,王爷早前就说了,只是给你个名分,若能安分在府里待着,还让你安安稳稳做这个侧妃。若是再闹事,王府里偶有个香消玉殒的,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
吴姑姑一脸狠厉,陈月茹背后一阵冷汗,下意识地去摸她娘的手,杜氏见状一把揪过她的包裹,勉强笑道:“那月茹你就听话在王府待着,没事千万别出来,我们也不打扰你了。”说着带着陈立便跑。
陈月茹还来不及追,吴姑姑便一个眼色,两个侍女将她一挡,杜若也狠狠地扶住她,脸上是冰冷的笑意:“侧妃娘娘,奴婢来扶你。”
她的手指冰冷,仿佛毒蛇一样,却又十分坚硬,陈月茹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让杜若和吴姑姑一干人挟持着去了辰王府。
……
而此时与陈月茹一样浑身冰冷的还有在郑府的郑知霜,她得了消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半晌才道:“你说什么?辰王哥哥娶了陈月茹做侧妃?”
那丫鬟见小姐往日好看的脸庞此刻还肿着,怎么看怎么狰狞,又不敢不回,只好道:“是,听说那陈月茹一路招摇,还去了楚国公府要了一趟嫁妆呢。”
郑知霜胸口一阵起伏,她心里知道辰王会先娶楚筠,因为楚家可以帮辰王登上太子之位。但是辰王许诺过,只要等他登上太子之位,太子正妃的位置只会是她郑知霜一个人的。
此刻,他竟然先娶了陈月茹?
那个贱人,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以往便仗着矫揉造作、爱扮柔弱在一些世家公子面前露了脸,如今丢了这么大人,还能做辰王侧妃?
难道真如传言中所说,辰王是那次救她落水之时就心悦她了?
丫鬟觑着小姐脸色愈发狰狞,战战兢兢安慰道:“小姐,那陈月茹不过是辰王可怜她,又宅心仁厚封了个侧妃,您才是辰王心尖尖上的…”
啪的一声,丫鬟被一巴掌闪到地上,郑知霜一脚踢过去,又嫌不解气,继续踢了几脚,骂道:“你拿我和那个贱人比?她配和我比吗?”
“奴婢错了,小姐,奴婢错了。”那丫鬟叫苦迭迭,痛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忙求饶道。
若是京中往日那些夸郑知霜貌美心善,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见了,只会惊讶原来她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和这么凶的神态。
不一会那丫鬟被踢得一口气接不上来,径直晕了过去。
此时郑知霜的娘王氏才循声而来,斜眼看了地上晕过去的丫鬟一眼,便命人拖了下去,继而安抚道:“霜儿,你何必生这么大气,我已同你爹说好了,给你寻了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事。”
“呵?是五品小官还是六品?要不然就是哪家大人的续弦,我爹除了拿我当工具还会做什么!”郑知霜气得把桌子上的茶具一把推到地上,脸上燃烧起狰狞可怖的怒火,“都是楚筠,都是她害我,凭什么她将来能做辰王妃,我却不可以?现在连一个贱人都能做辰王侧妃,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还有长公主,那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