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劲的倦意侵袭着大脑,子书棠知是先前被下的药性发作了。如今看来,这药的作用并没有想象中龌蹉,只是使她浑身无力十分想睡觉而已,应当属于迷药的一种。
春风渡作为海市最大的歌舞厅,它的面积自然不容小觑。也因为它经营的性质,所以室内光线都十分黯淡,若关了灯,那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特别是在这不为人知的偏僻小路里。
闻着鼻尖略熟悉的冷香,子书棠推翻了原来的猜想。先前她以为药是白溪下的,毕竟她是春风渡的歌女,办事方便,也有作案时间和动机。
却没想到原来不是她,是自己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哥哥子书寒。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子书棠也就不慌了,反正他不可能现在就把自己杀了暴尸荒野,反正现在也无力反抗,干脆就眼睛一闭,任由药效发挥,直接睡过去了。
夜色撩人,子书寒从春风渡背后小门的巷口里出来后,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怀里的少女。
她安静的睡颜十分恬淡,睫毛像两只即将飞起的蝴蝶,在月光里刷下一片浅淡的阴影,浅粉色修身的旗袍包裹着曼妙的身子,触感柔软,像她院子里盛开的海棠,很娇弱迤逦的美好。
“黄包车。”从巷子里走出去,在灯笼横挂的街道边,子书寒拦下了一辆黄包车,甩手给了七块大洋,抱着怀里的人就踏了上去。“挑最偏僻的路走,去京郊花园,尽量不要让人发现。”
子书寒极快的吩咐道,黄包车师傅是个干瘦干瘦的猴一样的男人,接了大洋立即眉开眼笑的揣好。
眼角余光瞥了瞥昏迷的子书棠,赶紧不着痕迹的移开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将灰白的汗巾往肩上一搭。
“好嘞!走着。”
黄包车有些破旧,压在石板路上吱吖吖作响。干瘦的黄包车师傅跑得快,对路似乎也十分的熟,车子在海市那些偏僻的巷子里左拐右拐,愣是没遇上一个活人。
路途颠簸,子书棠意识并没有完全消瘦,从微眯的眼缝里看见子书寒略尖瘦的下巴,被白皙的月光照得莹润发亮,竟有些晃眼,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应该是错觉。
子书棠合上眼睑,调动全身所有力气也只能轻微的动一动手指。对于子书寒会将她带到哪里去,带去干嘛这个问题,子书棠是想过的,但都没有最合理的方案。
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