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他只看着她,眼里闪着一点星芒,柔声说。
抱歉。我不想知道。回答他的,是胡桃冷冰冰的声音。
她虽然有一些布置,但看吴钺的反应,他布置的恐怕不比她少。原以为自己摸准了对方只敢暗中动作的心理,信心还是挺足的。哪想到他在台上说出那番话。现在又大喇喇进入化妆间,丝毫不担心后果。显然,他已经放弃遮掩,打算撕破脸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摊开吧。
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又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上去。然后好整以暇望向吴钺,做出详谈的架势。
吴先生,今天,我们就把话都讲开吧。不如你开个条件,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两家的恩怨,她虽然没有去细查,但是从吴钺的做法和对胡父生前的一些回忆,大致猜到十几年前吴家生意失败的时候,胡父没有施以援手,甚至是落井下石,导致吴钺怀恨在心。
胡桃不想太追究老一辈的恩怨,胡父胡母已经死了,她无意去找吴钺报仇。当然,以她现在的实力,也报不了仇。所以她只求和解,或者井水不犯河水。
吴钺听了她的话,又看着她踢鞋、坐下、看向自己眼睛没从她身上移开一秒,目光透出病态的痴迷。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嫁给我,好不好?声音飘忽,带着不确定的乞求和微弱的希望。
没等胡桃说话,孙铭脸色先变了:开什么玩笑!随即有些紧张地看向胡桃。
你应当知道,这不可能。胡桃瞟了一眼孙铭,又继续道,即便我不嫁给孙铭,也会是其他人。但不可能是你。
胡桃斟酌了一下,接着说:我们的态度,已经非常清楚了。对于上一辈的事情,无意去追究什么。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这几个月来,谢谢你的帮忙。她又提到,其实你也没那么恨我吧。那天你没把我扔下,而是救回来了。你看,我先救了你,后来你也救了我。以后,大家当朋友,不是很好吗?
一番话说完,屋内彻底安静了。
孙铭蹲下,牵住她的手。胡桃回握住,附上一个笑。筹备婚礼不是轻松事,她身体本就还虚弱,一大早就要起来化妆,还要防备着吴钺的动作,身心俱疲。
不远处,吴钺看着两人的动作,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腐烂。
半个小时后,仪式再次开始。
胡桃依旧挽着吴钺的手臂,笑容如最开始那样的自然。仿佛在化妆室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他们并没有撕破脸。但在正式入场之前,她还是悄悄对吴钺说了一句话。
我的人生已经糟糕透顶了。
你也该满意了。她微微向对方侧头,保证声音传过去:这场婚礼,我不想再搞砸。就当是我最后的体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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