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握着对方的手,指尖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胡敦眨了一下眼睛,视线从胡桃脸上扫过:这簪子很衬你。真漂亮。
胡桃躺回床上,只觉得热气把人熏得头昏脑涨。她忽地坐起,快步走去推开一扇窗,待屋外的清冽空气带着草木芬芳吸入肺部,才觉得清醒起来。
事情似乎变得很复杂了。她沉下了眼眸。
前些日子她无意间得知胡敦做的一些事,才知道这个弟弟心思有多深沉。
几任议亲对象莫名奇妙的坏运气,她自己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扫把星命格,还有不久前柳志无端被骗子盯上胡敦暗地里还做了多少事?这一切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到当年羞涩无害的小男孩,人前端着张温和顺从的脸,背地里竟然做着这些事,她只觉得一阵恶寒。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挑来挑去。
她有些后悔。
总归她只要给胡家找个继承人就行了,贪财也好,离心也罢,只要能继承血脉,别的都不是大问题。怪只怪她总想尽善尽美,反而给自己挖坑,任务没完成,反而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胡敦的心理她大概猜得到一些。
漂亮又温柔的小姐姐嘛,小男孩都喜欢。以前她给初中小男孩补课,那孩子也曾羞羞答答暗恋了她一阵子。发现这事后她惊奇了一段时间,乱七八糟想了一堆,非常苦恼。
可没等她想好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浇灭他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小孩认识了另一位游戏打得很好的姐姐,立马把她抛到一边去了。胡桃的自尊心受到一万点伤害,从此再也不相信小屁孩见异思迁的好感。
胡敦从前受了许多苦,她怜惜他。自从成为她弟弟后,不说无微不至,至少嘘寒问暖是做到了,缺爱的孩子执着于温情,正如胡敦执着于她。
不过
她想起胡敦做的那些事。这孩子还是有点可怕,跟她曾经遇到的单纯莽撞的十几岁孩子不一样。
而且
她抱住头,有些苦恼。胡敦占有欲太强,初中小男生会极力表现自己引起她的注意力,求而不得时也就生生闷气或者不写作业,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过激行为。胡敦的所作所为可不止这些。
和绣月斗气倒也罢了,那几位议亲对象,有生意上被使绊子的,有被怂恿斗殴的,一般的小男孩可没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而且他这些天愈发肆无忌惮,今天午间做的事情更是远远超出她能接受的范围。如果她没醒过来,他要做什么?想到可能会被自己的弟弟亲到,胡桃就觉得头皮发麻。
我可不想玩德国骨科!
胡桃虽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可人生经历单调到乏味,家里事从不需要她操心,无论在社团还是寝室都没遇到过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这种超纲心理问题,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她不傻,看得出问题,但对于如何解决胡敦问题,她却也没什么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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