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几位叔伯早在几个月前,胡氏夫妇病情恶化时,就开始插手胡家的事。只是那时人还没死,不敢有大动作。哪知人才进棺材,他们竟然就开始毫无顾忌了。此时他们基本上已经把大半个胡家纳入自己的掌控中,只等慢慢收网。胡桃想要夺回家产,岂止一个难字?那可是相当之难啊!
胡桃没办法,只好假托丧事忙,请族长加派几家人来帮忙。此举虽然也是引狼入室,但让两边争夺一番,双方僵持时正好给她缓口气的时间。
好在胡父生前故交不少,随不能直接插手胡家内务,但也愿意扶一把这位故人遗孤。
胡桃表面上装作六神无主,凡事全听叔伯婶婶的,暗中派人和父亲几位密友来往,搜取叔伯们侵吞家产的证据。
经过一个月的明察暗访,手中握了不少证据。她取一部分出来交给和掌柜,让他想办法捅出去,最好闹得全城皆知。
这位和掌柜,是她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信之人。
他原是西南一个小县令家的账房先生,后来因为县令宠妾暗中拉拢,他年青不懂事直接回绝,反被那小妾栽赃诬陷赶了出去。
有一年爆发瘟疫,他家人都死去,唯独他一人幸免。凑巧胡父路过听说了这事,觉得这人有运道,就请来做个账房,慢慢又做到掌柜。
和掌柜为人正直,且曾受父亲提携,一直对胡家感恩戴德。十多年工作兢兢业业,能力虽不算特别突出,倒也没出什么大错。于胡桃而言,确实是个难得的可用之人。
胡桃沿着回廊慢慢走。沿路的花草疏于打理,长得有些过分旺盛。
胡桃不禁哂笑:二伯娘代理胡家内务也有半个月了,竟连门面功夫都不做吗?不知是懒得帮人管家,还是有别的大事要处理?
四婶婶竟然也不提点两句?想来正等着看她笑话呢。真是枉费她们平日里一副妯娌情深的作态。
走到大堂门口,胡桃微微驼背,脸上带了几分悲苦无依。
门口迎来一个穿绿衣的俏丽丫头,头上簪一根赤金梅花簪,一见胡桃就堆起笑容:哎呀呀,姑娘怎么不在房里休息呢?这里人来人往,冲撞了姑娘可怎么办!
胡桃闻言似乎有些不安,怯怯开口:我、我就过来看看,二伯娘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
那绿衣丫鬟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笑得越发开怀:姑娘说哪里话呢?夫人心疼您还来不及,怎会吩咐您做什么。再者,您又不是丫头,哪有吩咐您做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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