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教室后门溜出去,程闻笙牵着许知意进了一般没有人会进的阅览室,看了一下外面,然后锁上门。
“情绪稳定下来了吗?”程闻笙带着许知意坐到阅览室的长凳上,他个子太高了,许知意又低着头,他要是和她同排坐着,就看不到她的脸了,于是程闻笙拿来一张矮凳,干脆坐在许知意的面前。
稳定个屁!
许知意悄悄在心里骂他,眼眶以惊人的速度再次蓄满泪水。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程闻笙看她两只手都快扭成麻花了,扣得指节通红,于是伸手将她两只纤细的小手握在手里,强行打断她的自虐行为,“我惹你不开心了?”
许知意酝酿了一下,试图让自己不要看上去那么……可怜。
“怎么又要掉眼泪了?”程闻笙出来之前往兜里塞了一包面巾纸,他抽出一张来,控制着力道给许知意擦眼泪。
“我感觉……我感觉你好像并不是很想和我在一起。”许知意的声音一波叁颤,天哪,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做作,但是该死的她就是控制不住,“别人谈恋爱都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你跟我请的家教似的……也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之前说要谈恋爱还是我厚脸皮提出来的。”
说到后面,许知意都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成分了。
程闻笙沉默了,他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你就是这么想的?”
“那不然呢?你有给我释放什么你喜欢我的信号吗?”
程闻笙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看许知意小嘴嘚吧嘚挺能说,嫣红的两片一碰,总能出其不意地说些气人的话来。
唇珠圆圆的,点缀在上唇的中央,倒是让她的唇线显得很漂亮,厚度也刚好,不会太薄,有微微的肉感,娇娇俏俏的,一副勾着人亲上去的模样。
程闻笙其实是个很能忍耐的人,从小家里的教育就教他怎么忍耐自己的欲望。
他从小就是大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有礼貌,乖巧,成绩好,不会让家里的大人操心。赞美听多了,标签不知不觉地也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开始是不想撕下来,到后面是他已经撕不下来了,标签贴得太牢,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一样时刻缠绕着他,框定着他的言行。
最直接的对比对象就是隔壁家的许知意。
叁岁时的许知意还赖在父母怀里撒娇,他就已经学会父母出差的时候不哭不闹,即使在家门口送别父母的时候,他真的很想请求他们留下来多陪陪他。
刚想说一句挽留的话,长辈的一句“笙笙是乖孩子”,就能让他闭嘴。
其实他想要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可偏偏他却忍住了,像是一种恶劣的习惯。
时间一天天溜走,他们也逐渐长大。
许知意相较于小时候,变得更加自由散漫了,她没有追求,身上几乎没有枷锁。
他羡慕那样的许知意,羡慕到有点讨厌,所以他几乎不会主动和她有什么交集,除非是父母嘱咐的,挺幼稚的,但幸运的是许知意也嫌他麻烦,所以两个人暂且达成了无言的共识。
所以一开始许知意提出来要跟他试试谈恋爱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人可能是觉睡太多人睡傻了。
第二天他感冒发烧了,许知意居然会过来照顾他。
要知道她在一班待了两年了,可能连同学的脸都没记住几张,足以看出她有多烦“社交”了。
也许是因为发烧导致脑子不好使了吧,他常年压抑在心底的那股子恶劣心思突然冒了出来,并且在看到许知意的睡颜的时候,内心甚至涌现出一种黑色的情绪。
他想欺负许知意,出于一种想要看到她哭的欲望。
想捏她的脸,想掐她的腰,想看她哭。
所以当欲望第叁次拿着钥匙来敲门的时候,他接过了钥匙。
“我原本想着慢慢来,不希望突然把你吓到。”程闻笙站起身来,他把擦过许知意眼泪的纸巾揉成团直接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没想到反而让你误会了。”
许知意下意识觉得不妙,想往后躲,程闻笙却先她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我的确很想看你哭的样子,但是我并没有惹你伤心的想法。”
少年的身躯是炽热的,高大而富有安全感,就是发言有点变态。
程闻笙收紧手臂,让许知意几乎是紧贴在他身上,许知意的身高将将到他的肩膀下面,下巴触碰到的地方就是少年的胸肌。
仅一层轻薄的夏季校服的衣料根本阻隔不了什么,她的胸直接就怼在他的胸腹部,柔软的腹部也与他贴得严丝合缝。
程闻笙平时就锻炼的很好,她几乎是靠感觉就知道他有八块腹肌,跟搓衣板似的,硬硬的,整齐地排列在少年窄瘦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