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指那个高大的男人,他动作很灵敏,正接过队友给他来的球三步上篮。球场边上有几声喝彩,我也赶紧把水瓶放一边鼓起掌来。不知道是我鼓掌的声音太大还是怎么的,我看到他朝我这边望了一眼。
两方人马从白热化竞争,到李旗那边马上迎来压倒性的胜利,不过只花了半个小时。快结束了,我有点意犹未尽,真的很久不见他在球场上厮杀的样子,上一世的后面那些年,男人的身体变差之后很多年没碰篮球。我喜欢看他身体强壮,意气风发的样子。
结束了,几个小伙子上场接了篮球玩起来,他们看起来都是新手,一个少年在传球的时候方向没把握好。球不知怎么的向我这边飞了过来,只是在一瞬间,我也没多想挡在旁边那几个小孩面前。
球‘砰’一声砸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当时鼻梁、眼睛一阵剧痛,痛过之后是麻了。我“嘶”地痛呼用一只手捂住了鼻子。
李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我听到他暴躁的骂声:“你怎么传球的!”
那个少年一个劲地道歉,我摆摆手说没事。其实我痛的脑袋都在嗡嗡叫。
李旗拉我捂着鼻子的手,“我看看。”
我没松手,眼睛渗出一点生理性的眼泪,我声音哑哑的,“别看了。”我已经感觉到我手心是湿的,肯定是流鼻血了。
他开始迁怒我:“你没事坐在这干嘛!”他扯我的胳膊,“起来,到诊所去看看。”
我们小区外面有个很小的社区诊所,但是离的比较远。我捂着鼻子跟在他后面。穿过几颗高大的阔叶树,他突然停下脚步,说:“你站这别动。”
他到小卖部买了两瓶水,一包纸巾回来。
我坐在一个石凳上,在他的指示下昂起了头。他站在我面前,把我捂着鼻子的手扯开,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敷了上去。纸巾马上变成了血团子。鼻血没再流了,他的眉头才松开了些。
他把剩下的纸巾丢我手上,“自己擦。”
我拿纸巾擦干净了鼻子上的血,又拿矿泉水洗了手。他站远了一些,‘啪嗒’点了一根烟。
他刚才是着急了,现在镇定下来,肯定又在纠结他自己为什么会紧张我。我把另一瓶水拧开了喝一口,故意痛呼一声,“嘶”然后还有模有样地呛水了。
他几步走过来,“怎么,嘴巴也伤了吗?”
他俯身下来,伸手捏住我的脸要看的时候。我的身体反应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了,我整个人反射性地蹦开了。
他离的太近了,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下来。周橙这副身体对同的恐惧感占了上风,我站在离他2米远的地方,看着他的脸色由焦急变回了冷漠。他狠狠地吸一口烟,站在原地想着什么,脸色有困惑还有些许的烦躁。最终他冷笑一声,把烟掐灭了精准的一个抛物线丢在树下的垃圾桶里,然后转身走了。
我摸了摸还在隐约发痛的鼻子。有点烦恼,这还只是碰一下,以后……怎么办。
我回到19楼的时候,竟然看到顾浩宇和舒然在客厅吵架,吵得还挺凶的。我记得我下去吃早餐的时候,他俩还坐在一块看脱口秀,跟电视里的观众一起呵呵傻乐。
我听了一会,又是那个培训会的事。
舒然声音很尖,歇斯底里:“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是?你还要不要结婚!还想不想结婚!10年了,顾浩宇,不是1年、不是5年、是10年!你知不知道我过年连家都不敢回,就怕我妈逼我去相亲!”
顾浩宇坐在沙发上抽烟,“说好了明年就结,肯定就是明年!不会再拖了!”
“你拿什么结!我问你拿什么结!这钱我们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你什么培训会,为什么要这么多钱!”舒然一边骂一边哭,眼睛很肿,头发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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