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织大约隔着七八米的距离,跟在斯屠亚寒后面,眼睫散漫地抬了抬,随后加快速度跟着他并肩而行。
斯屠亚寒眼皮略微往旁边掀了掀,转过神,没说什么地继续迈步。
到了办公室门口,斯屠亚寒伸手按动门口的指纹解锁按钮,大门缓缓而开。
纱织唇角向上勾了勾,随即迅速地闪身拉着斯屠亚寒进去,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徒留外面的众狱警面面相觑。
监狱长好像是说过,不要干涉南木纱织的一举一动的吧?所以……应该没事?
办公室内,纱织拉着斯屠亚寒穿在紫色长款军装制服内的白衬衫衣领,笑眯眯地和他对视一眼,缓缓地松开了指尖。
收回手。
斯屠亚寒垂眸看了看领口被她弄出了些许褶皱的衣领,深紫色的眼眸闪了闪,冷冰冰地开口,“我有洁癖。”
“我知道。”
纱织漫不经心地在他的办公椅上坐下,双腿交叠,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却觉得优雅完美至极。
从他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一直戴着他那副白色皮手套就能看出来了。况且之前有女人爬上他的床后的下场,她也是有所耳闻。
“挺好的。”纱织赞许地点点头。
斯屠亚寒:“……”
他是让她对此做出评价的意思吗?
纱织随意地拿过他放置在桌面上的一份文件,简单地扫了一眼,眉毛颦了颦,又给扔了回去。
果然她还是不适合干这些领导者的职务。
太费脑细胞,而她比较懒。
斯屠亚寒看着她的动作,眼眸中划过什么,“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塔洛克斯那么信任你了。”
“嗯哼?”纱织闻言抬眸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里很干净,没有一点野心。”塔洛克斯淡淡地道。
“呵……”纱织和他对视着,唇畔逐渐勾起一抹如水般波光潋滟的笑容,“难道你有?”
人为什么会有野心,那是因为他想要得到他想要,可是现在还不曾拥有的东西。
但是纱织目前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或者是因为都得到了,又或者是因为得到地太容易,所以不懂得珍惜。
眼前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一下子翻涌了起来,冰寒地可怕,“这句话可不能乱说。”
纱织眉梢轻挑,突然玩心大起,眼眸清澈见底,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塔洛克斯应该已经把我接派了秘密任务的事情告诉你了吧?”
眼前的人没什么反应,纱织唇角的弧度深了深,“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委派给我的任务中,有一个是监视你呢?”
南木纱织是一个定时炸弹,玩儿心重而且唯恐天下不乱,可别指望她能够给你乖乖地完成任务,要是不搞出一点事情来,除非是她转了性。
斯屠亚寒眼眸微不可察地震了震,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冷漠和镇定。
“哦。”
没有怀疑她的话,却也不对此表达出他的态度。
纱织略带诧异地眨了眨眼,再接再厉道,“真是可怜呢,明明是一心一意为上级办事,到头来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最起码的信任。”
塔洛克斯把他的下属们看做是什么呢?一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还是一群需要时刻盯着防备的狼崽?
或许他们都明白,却依然不会去选择反抗他。只因为他是主人,而他们是狗。
而斯屠亚寒,只怕就是塔洛克斯手下最可怕的一只疯狗,见人就咬,还可能会祸及主人。
“这种事情,不是我们应该去想的,”斯屠亚寒冷冷地看向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行吧行吧,”纱织无奈地摊摊手,“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们那些所谓高尚,实则愚蠢至极的‘忠诚’。”
这些人都是自打小就被洗脑到大的,很多观念都已经根深蒂固,纱织表示他们无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