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吓唬猫。”
郁普生将洗净的碗放进碗柜,“还要跟着去吗?”
“……当然。”
天黑下来,猫在偏堂的桌案上乱转,“什么时候走啊?”
郁普生端看着手里的书,转头挑了挑烛灯的灯芯让光更亮一些,“你怎么还很期待的样子。”
“我要见到别的妖怪了,除了我自己,我还没见过别的妖怪呢。”
“可你天天喊我老妖怪。”
“哦,也是噢……”
猫在桌案上又多等了一个时辰,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咬着他的袖子往外拖,“走了走了,你别再看了,你回来再看嘛。”
郁普生无法,放下书吹灭了灯。
猫主动地跳到他怀里,“那是一只什么妖?”
“忽律。”
“什么是忽律?”
关上小院,郁普生抱着猫往巷子深处走去,“四肢短小,体长。有尾有爪,周身鳞片漆黑坚硬。头扁吻长有尖牙,残忍嗜杀。”
猫打了个寒噤,“他为什么会吸我的魂儿?”
“他眼睛上有层覆膜,当他流眼泪的时候,覆膜就会闪出迷惑的光,若此时谁和他对视就会立刻被吸住心魄,他则趁机屠戮。别怕,你这种小妖,肉身对他来说毫无营养,他替你流一滴眼泪便足以了,全程安详,无血腥。”
“……你少鄙视我……”猫心里打鼓,暗暗咬起了爪子。
郁普生停下脚步,“确定还要去吗?还没走远,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猫扒住他的肩膀,立起身猫脸直视着他,“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会。”
郁普生转开脸,“真这么想去?”
猫舔了舔他的脸,半真半假地撒娇,“猫咪不想和你分开~”
“好吧。”
约莫走了近一个时辰,郁普生带着猫来到了一条肮脏的河,猫只见他按了按石桥上的雕花,桥头立马就现出一个地洞来。
她从他身上跳下,趴在洞边看了看。洞不大,有石阶可以往下深入,却深得一眼看不到头。洞里有风吹上来,带着腥臭味直扑猫脸。
猫咽了口水,抬头望着郁普生道,“我们要下去吗?”
“嗯。”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边是干嘛的?”
“封印松动了,禁锢不住他的力量,我来弱散他的妖气,以至于他挣脱封印后不会再出来害人。”
猫没怎么听懂,直觉得什么妖气什么封印太过骇人,“我、我就在上面等你可以吗?”
“那你守着这个洞不要让人靠近。”郁普生说着便走到洞边迈腿进去。
她扯住他的衣摆,“你多久上来?你可不可以快点上来?”
“最多让你等一个时辰。”
猫这才安心地放开他。
郁普生进了洞,猫守在洞边草木皆兵,不时飞过一只夜鸟也能让她瞬间炸开全身的猫毛。
夜里寂寂,这一片区域残垣败瓦,有些瘆人。洞里不停地吹出风来,猫有种底下随时会冲出一只大怪兽,然后那脏污腥臭的大嘴一张,她立马猫首分离的感觉。
错了,自己可能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她默默站得离洞口远了些。
时间过得无比地慢,猫觉得一个时辰应该早就过去了,怎么人还没上来。
她往洞口挪了一寸,又往洞口挪了一寸,一点一点地挪,终于挪到洞口边缘,突然不知什么恐怖力量拽着她飞速地往洞里去。
猫想尖叫,喉咙却被卡住,又或者太过惊悚的时候反而尖叫不出来。她正要学那日堂上的老鸨,自我安慰地晕过去,却突然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她眼前景物一变,视野不再狭窄一片,重又开阔了起来。
猫面无表情,呵呵。
有香甜的味道飘到她鼻尖来,猫下意识耸.动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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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有旱地忽律——朱贵,笑面虎朱富的哥哥。表面酒店老板,实则梁山开山元老。梁山泊的情报头子。
忽律:一众善于伪装的可怕动物。可以带入鳄鱼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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