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黎愣了愣,再像个小孩儿一样被他托着屁股抱着,她有些不适应,这种不适应大概出于两人太久没见面,太久没有肢体接触。虽然还是熟悉的拥抱,但她……莫名害羞。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好吗!她的生气值可不是这么容易降下去的!别以为亲亲抱抱举高高就能哄好她,何况只有抱!亲亲和举高高都没有!
她歪着身子刚好够得到枕头,手往枕头里一伸,抓出一张纸来“啪”地拍他鼻子上,“解释!”
容承湳放开她,摸了摸被她拍疼的鼻子,脸上表情还怪无辜。
她后退三步,站到床上,单手叉腰指着他,“你给我解释解释,我给你写那么长的信,你给我画一坨屎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承湳疑惑地将泛黄的信纸展开,有点熟悉的简笔画映入眼帘,他那条断掉的眉毛微微上挑,回望着阴黎的眼神十分的耐人寻味,似乎在说:啧,还留着呢,这么喜欢我?
阴黎被他激得火冒三丈,太欠扁了!简直让人想要手撕了他!
她跳到他身上,容承湳倒是配合地抱住她,她死劲地掐他脖子,“你要解释的可不止这一件事!我劝你态度放端正,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容承湳笑着,任她掐着,喉结被卡住的感觉不太舒服,有些疼有些痒有些想呕。
他断断续续地出声,“嗯…我态度放端正…你先放开我。”
说着他单手托着她,腾出一只手来将她掐住他脖子的手拉下来,这才将飘落到地上的信纸捡起递给她看。
他眉头微皱,语气怪可怜还无辜,“这是我给你画的爱心,哪里是什么屎。”
阴黎惊愕,难以置信。
她抓过信纸,抖着指给他看,“这个东西?啊?你竟然给我说画的爱心?你现在狡辩都不打草稿了吗?”
“你拿倒了。”他不满地责怪她,然后将信纸调转了个方向,“看,是吧,三颗重叠的爱心。”
阴黎狐疑地将放在他脸上的视线顺着他的手往信纸上瞪去,然后…
她默了…
三颗重叠的爱心…
把懒羊羊头上那一坨倒过来看会是三颗重叠的爱心…
怎么可能是三颗重叠的爱心…
她凌乱中,他继续辩解道,声音里带着浑厚的笑意,“生平第一次画画,献丑了。你也不能指望一个拿枪的人画画能有多好看,是吧?”
阴黎不甘地磨了磨牙,咬字发狠,“知道自己画画不好看,你就…不能…给我…回文字…?”
“当时就要摸枪上战场了,我来不及写字,又不确定那场仗要打多久,害怕回信晚了错过你生日,情急之下就画了几笔。”
容承湳抱着她坐到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给我写的那封信的后半篇都是我带过去,蹲在战壕里看完的。”
他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语气带着累意,“汐汐,我好想你。”
阴黎感受着脖子上他扎人的寸头,只这一句,她怎么就突然地什么都不想计较了呢……心里泛起酸的苦的又有点甜的,反正说不清楚的滋味,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在思念,原来他想她并不比她想他想得少。
她吸了吸鼻子,正要回一句“我也好想你”,他却已经离开了她的肩膀,低头瞥了瞥她的胸,嘟囔了一句,“当时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就长大了也还真的是颗豆芽菜…”
……??!!啊?
我特么……啊——这狗男人!
阴黎彻底愤怒了,她还在为他感动,呵,豆,芽,菜……我去你喵的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