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湳24(1 / 2)

二十八这天,军队已经放假了,容承湳不用去军队便也没出督帅府。

“年二八,贴花花”,王馨雅上门的时候,容承湳正和容雄一起在看老管家写春联。傅管家作为老派人,一手笔墨极为拿得出手。

老管家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个笔画将将落定,外面就来了人传报:王家的人上门了。

容承湳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容雄,“老头子你尴尬不尴尬?先是抢了王家的兵权,和王家人结了仇,没想到又要娶王家女人,结完仇再和人家结个亲。啧啧,够味。”

容雄真想撕了他那张臭嘴,大圆眼睛一瞪,“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容承湳一耸肩,转头看向守卫,“来的谁?王家哪几口人?”

容雄也对着人吩咐道,“去把太太请下来。”

虽然还没正式对外宣布,但督帅府上上下下除了容承湳,全都这样称呼王兰芝了。

事实上督帅府招待客人并不自持高门大户还要摆什么架子,兴什么等候通传这种繁文缛节。

其实不管是谁只要在容城稍微有点正面的知名度,直接就能毫无阻碍地进大门,进去就有人接待。就像上次穆思明到访一样。

但王家毕竟特殊,这王家人找上容家的门儿,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所以守卫拿不定主意,便把王馨雅暂时给挡外边了。

容承湳问完,守卫立正答道,“只有王馨雅小姐一个人。”

容承湳一听这名字就乐了,“原来是她啊。”同时也调侃容雄,“老头子,看来王家还是不怎么瞧得起你嘛。”

好歹两家要结亲,从礼数上讲,王家怎么也应该派个平辈过来拜访。但却派了王馨雅来,且只派了王馨雅来,从某种程度来看,容承湳这话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不过调侃归调侃,事实上谁都清楚王家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虽然王坤泽没有亲自过来,但王家示好的意图昭然若揭。

容承湳和容雄也都清楚王坤泽是不会轻易出马的。

先派个女儿来试探试探对家的态度,最是保妥。同时也稍稍端着点架子,至少是个心理安慰,面子上好看一点。毕竟之前是明里暗里都将督帅府当做仇家的,这打脸还是得循序渐进,不然太疼。

这是王坤泽的一贯作风。

容雄瞪容承湳一眼,“待会儿你别瞎参和,去给我把春联贴了。”

当初容雄抢王家兵权的时候,王家气数已尽,他不抢别人也会抢。只不过他手段雷霆在一众抢夺者中太过突出罢了,所以才被王家记恨。

容雄也不知这么多年了王坤泽想明白这件事没有。当初容城四分五裂,民不聊生,不全都是王家人自己作的?说句良心话,自己除了抢兵权这一件事之外,别的也没欺负过王家人嘛。

他自觉和王家算不上结仇,所以容承湳说的尴不尴尬什么的,他可一点没有。

容承湳“嘁”了一声,“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乐得清净,谁要参和这些破事儿。”说着吹了吹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墨,拿过对联往大门口走。

他单手扛起折叠梯,走到园圃那忽又回过身,梯子脚擦着一排万年青悉悉索索地画了小半段圆弧。

他喊住容雄,“老头子你这新姑娘上轿头一回,该不会顶不住对方那架势吧?”

容雄要是手里有个臭靴子,能直接给他砸过去,靴筒对嘴的那种,最好能把臭靴子箍他脸上,“给老子滚一边去。”

容承湳乐呵呵地转回身去贴自己的春联去了,他单手扛着架子,才刚走到中心花坛,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王馨雅。

他嘴角邪恶一笑,热情地和她打起招呼,“真是世事难料啊,王小姐,怎么回事呢?这我家老头子的喜酒都快喝上了,你那儿还没响动?”

若说王家和容家结下了仇,那王馨雅和容承湳就是结下了死仇。

王馨雅也是个烈性子,一身傲气,从小被人捧着长大,都评价她说巾帼不让须眉。当初王家失势,她是最不服气的那一个,口口声声要挑战容承湳。

看似女性挑战男性,勇气可嘉,但其实当时容承湳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而王馨雅已经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

一场较量,王馨雅输了,气不过之下对着容承湳一顿毒骂。

容承湳什么骂没挨过?当乞丐那段时间,被打被踹时,再难听的话都进过他耳朵。王馨雅这个自持上流社会份子的女人,吐词再难听又能有多难听?他嗤笑一声没准备和她计较,只是心里越发瞧不上王家人。

王馨雅被忽视了个彻底,心里气急,只觉得他这态度简直比直接回怼还要更让自己难受。

容承湳要是知道她是这么个想法的话,那就真要忍不住回怼了,竟然能有人贱成这样?

气急的王馨雅什么话的往外蹦,她见容承湳背过身就要走,一气之下直接开口诅咒,“你跟容雄一样都是孤煞命,注定一生失父失母无妻无子!你们这种人,没有好下场!”

容承湳脚步顿住,下一秒带着拳风的拳头直接揍在了王馨雅脸上,王馨雅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个贱女人找死就明说!这话你回去问问你老子,问问王坤泽,看他敢不敢说?!你老子都不敢说的话你还在这乱放屁,我呸!”

他是真吐了口水在她脸上,十来岁是容承湳最嚣张的阶段,这时的他才被容雄捡到没几年,一朝得势气焰盛,上过战场杀过人,也还没进广浦军校受过教育。

他笑得阴森,“失夫失母无妻无子?好啊,老子成全你。”

转头容承湳就带着枪带着人要准备杀上王家去,还是运气不好,都还没走到王家所在的城东那片区,就被从军营回来的容雄给看出不对劲来拦下了,王家这才......可以说幸免于难吧。

“站住!”容雄扯了马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气势汹汹地干嘛去啊?”

容承湳眉一皱,小小少年凶起来还唬人得很。

对于他随便编的理由,容雄当然不信,马鞭子缠在手上随手指了个容承湳身后的兵,“你来说,如实说。”

这时的容承湳离“容军少帅”还差好大一截,在军队里根本没什么威望。被容雄指着的这个士兵看都不看他,嘴皮子一抖就全招了,把容承湳给气得!

尤其是被容雄两三下就给卸了武器捆上马的时候,他心中郁愤达到了顶点。

容雄还乐呵呵地,一边打马一边让他别躁动,“你这不是欺负人家嘛,我们都把他家的兵权给抢了,还不兴给人家一个安稳日子过?那也太过分了。”

容承湳死命折腾,“把老子放开!你当老子是在给谁出气!”

容雄脸一板,“叫谁老子呢?”接着那双大圆眼睛又给笑弯了,“难不成给老子出气?老子可不用你给我出气,老子没有气。”

容承湳天灵盖都快气裂开了,气血汹涌翻腾,偏偏武力值被毫无悬念地碾压。

被容雄压回督帅府后,容承湳从马上滚下来,这时的督帅府没有三进三出的大门,别墅也才只有一幢。

他一双眸子喷.火地看着自家蠢老头,狠狠擦了把脸上的灰,咬牙切齿,“再过两年一定换我把你绑马上。”

“哟哟哟~”容雄上下扫视他一眼,“再过两年?再过十年还差不多。”

容承湳一句废话没多说,愤而回房。

虽然没能杀到王家去,但容承湳这么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显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王馨雅。失父失母暂且不谈了,后两条无妻无子,他是绝对要反弹给她的。

彼时王馨雅正在和一个军官谈恋爱,谈了两三年了,差不多就要把事情敲定了。

容雄掌管兵权后,军队里肯定要大换血,事实上已经大换血过一次了。

但那军官确实有实力,立场也只是中立(就是指既不偏向王家,也不偏向容家,硬要他给个立场那便是:一切为了国家!(这人脑子活络,否则王家的准女婿为何会不站王家的队?就是因为先有了缝,容承湳才能插那个针。)。

因为这人确实有实力,立场又中立,虽然是王家的准女婿,但在第一波儿大换血中也只被降了一个品级,在军队里仍旧算混得比较好的。

容承湳找到这人,以容雄的名义,对他半要挟半提携:娶王馨雅就贬去当步兵,弃王馨雅就升去当副参谋长。

这人犹豫了大半月,最后在容承湳帮着给他勾搭了另外一个正团职指挥官的女儿后,终于还是和王馨雅分了手。

这还不够,通过容承湳一番操作,军队里众人突然就心知肚明起一件事情来:和王家大女儿交好会无端受祸,交恶则升衔发财。

军队里当着职的大多是些和容雄差不多年纪的,大部分比容雄年纪还大点。这些人又不和王馨雅一个年龄,本身和她是没什么交际和交情的,但耐不住家里的儿女有。

运气好还没被容承湳盯住的这些人,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心照不宣,看来得提点提点家里的小辈啊。

王馨雅惨遭恋人背叛后,不久又发现昔日好友纷纷开始躲着自己了,她好不容易逮住旧友盘问,旧友支支吾吾最后只能满脸惭愧地来一句:馨雅对不起,我实在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时之前,王馨雅成了容城最不受欢迎的一个人。

虽说除去军界还有商界、工农界、文人界,她再不受待见也不至于混不下去。

但可惜,容城已是容家的天下,商人最会站队,当然不会站王馨雅了。

至于工农界,王馨雅是根本瞧不上他们,她觉得自己是上流社会的人,而工农界是下流社会。

最后只剩文人界了,哎,那可是鞭挞过王家为容城毒瘤的一波人啊,怎么可能接受她。

在得知一切都是容承湳搞的鬼后,王馨雅又怒又委屈,想都没想就跑到督帅府门口去大闹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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