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是猜测,行动是行动。
童柳也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摇了摇头,无能为力。
这种脑子上悬这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下来的感觉真是糟糕,糟糕透了。
这命啊,不在自己手上,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决定,实在是一件特别悲哀的事情。
“好了好了,不想了,反正想这些没有用,要是真的有鬼,想要咱俩的命,逃也逃不过去,你先烧水去,然后我们俩洗脸洗脚就睡吧。”
想太多也没有用,不如洗洗睡吧。
童柳走向了厨房烧水,童小萱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她想的是钱丰盈。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们好像从相识的那一天开始就吵吵闹闹的,最开始彼此看不顺眼,到最后无话不说,尽管在损着对方,但是却又在那对方着想,从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质,就滚到床上去。
她是邻家人妻,她是浪荡少女,只能说人生中的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在哪个地方遇见哪个人,是对的还是错的,是好的还是坏的,是刻骨铭心,或者是相视一笑。
童小萱叹了声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希望那个家伙不要投胎太早了,再等等她也好。
不知道下辈子还会不会有这么一个无话不说的冤家呢,在这个地方,在这种人生里,也算得上是一种幸运吧。
苏辛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感觉自己手腕和脚腕不太舒服,估计是被昨天晚上的触手给折腾的,槐树的枝条太粗糙,虽然木柒已经尽量把它变得柔软,但是木柒毕竟不是什么新生的树,都活了这么久了,再柔软也软不到哪里去。
不过表面粗糙不平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起码在那里面的时候还是很舒服的。
苏辛揉着自己的手腕,满含怨气的看着木柒。
木柒冰凉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抚过,表情中带着一些懊恼。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身上的温度总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冷的时候特别冷,暖和的时候特别暖和。”
难道是个自我调节的空调,还有这种功能。
“我的木质是属阳的,特别喜欢吸收阳光,但我属阳性阴,通常我的手是冰的,但是如果想暖和起来的时候也可以特别暖和,柳树就不一样了,它和我正好相反。”
所以柳叶擦眼才能见鬼,柳枝可以打鬼,槐树可以栖鬼养鬼。
“这样……”
苏辛对风水这一块不太懂,在没有进行任务之前,她还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准确的说,其实系统的存在也是一种唯物主义,毕竟是未来的高科技嘛,但是在这些任务世界里,什么鬼啊妖啊通通都见过了,也就变成了辩证主义者,不唯物也不唯心。
凉凉的气息传遍全身,木柒凑上去和苏辛交换了一个亲吻,手又不安分的在腰肢旁边流连,大早上的又这么闹了起来。
最隐秘和不可言说的地方被舔吻,苏辛的长发松散,眼角带着些许潮红。
礼尚往来才是上上之道,她们相拥着彼此,透明的液体加上滚来滚去把床单弄得一团糟,苏辛非常不客气地让木柒去洗床单。
苏辛出了门,打算去找童小萱和童柳谈谈,她认为他们两个不太可能是阵眼,但是先确认一番再说。
木柒打算跟着去,被苏辛阻止了。
“你留在家里看着阿弟,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不放心你。”
“如果我半个小时之内还没有回来,你就去找我。”
“可是……”
木柒还是放心不下,怕自己等不到半个小时就冲出去了,其实村子每次出事她都有感应,毕竟鬼怪作乱,她对这方面的感知还是很敏感的,上一次苏辛出事她来晚了,因为她不知道出事的是苏辛,还以为只是别的村民,如今回想起来十分惊险。
“没有可是,说好的半个小时,我要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中,她一直处于被动的身份,这实在是太不利了,虽然掌握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迫于其他因素对她的干扰实在是太大。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事情,但是她必须要等,这不是消极应对,而是要等待所有秘密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
苏辛没有办法贸贸然的在前期就去寻找阵眼,但是她知道有女鬼在不停的杀人,既然有人为一点点解决嫌疑人名单,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苏辛本来打算直接去童小萱家的,可是路过云娘娘庙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云娘娘庙的大门敞着,被打扫得很干净,这里装饰的并不阔气,只是一个并不大的庙宇。
苏辛走了进去,没走一会儿就进入到正殿,那里摆放着云娘娘的雕像,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上面的一些漆已经掉落了,做这个雕像的手艺人手艺应该不错,虽然不是什么大师之作,雕刻也并不细致,但是粗粗一看给人一种很逼真的感觉,不过经不起琢磨。
云娘娘是位温婉的女子,雕像上的她带着温柔的笑容,好像眼里带着包容,她一手拿着药草,另外一只手上端着一只碗,一副普度众生的怜悯的模样。
传说里是这样子的,这位叫云的姑娘,拿着药草和水,治好了村民们的疫病。
雕像前的香案上摆放着水果和香炉,香炉里插了几根细香,正在慢慢的燃烧着。
苏辛却莫名的觉得真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她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一位老人家缓慢的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来拜娘娘?”
是姑婆,她的手里拿着几根香,苏辛点了点头,拿了三只细香,并拢在一起,在香炉上面点燃,朝着雕像拜了拜,插进了香炉里。
“姑婆,我来是有些话想问你的。”
苏辛看着姑婆,觉得这位老人家好像比之前更加苍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