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脚步声渐远，季暖知道，这是曲微惜离开了。
她抬了抬下巴，目光扫向树杈子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曲微娇感觉身边一寒，当下身子便有些颤抖。
“……别杀我！”
“你别杀我！”
“我……”
“啊——！！！”
话没说完，她便惊叫出声。
因为宇文麒小脚一抬，把她给踹了下去。
随后他自己也飞身降落。
在曲微娇头快要着地的时候，他伸手把人的衣服抓住，避免了她血溅当场的画面出现。
而后手轻轻往前一挥，把人扔了出去。
“闭嘴。”
“再喊杀了你。”
曲微娇落地之后满身疼痛，可在听到这十分冷漠的两句话之后也是不敢再开口。
她用那只空闲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声音，只在那边干缩脖子。
季暖落地之后缓缓走过去，低眸瞧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的命是我们救的，知道么。”
曲微娇身子往后缩了缩，点头如捣蒜。
季暖看着对方这副狼狈样子，又多上前走了两步。
“啧。”
“非要撞上来……你刚刚让小爷直接回家，我们不就相安无事了？”
“不过这样也好，还能让你看清楚自己的情哥哥是怎么个玩意儿。”
“……你甘心么。”
曲微娇点头的动作才停下来，愣了半晌之后才摇了下头。
眼睛里面全是恨意。
当然，季暖知道这些恨是对她的……或许有，但决计不敢表现出来。
估计现在曲微娇对于她的畏惧能盖过一切情绪。
“我们既然救了你，就不会杀你。”
“……把这个戴在脸上。”
说着，季暖缓缓把宇文麒给她的那张假脸扔了过去。
“呐，你派人痛打过我一次，也把我打死过一次，更害过我不少回。今天你去鬼门关走的这一遭算是小爷的报复。”
“算上去……你似乎还占了便宜，对不对？”
曲微娇犹豫了一下，便又一次狠狠点头。
季暖笑：“那真是不巧。”
“小爷不是喜欢被占便宜的人。”
“你得还回来。”
闻言，曲微娇的脸上全是戒备和惊恐。
她咽了下口水，虽然依旧不敢开口，但眼睛里的惊恐和恳求都表达得淋漓尽致。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变得温柔无辜了不少，看上去给人一种亲近感。
“别担心，也是对你好。”
“……小爷想让曲微惜走投无路，在这期间，你得给我办两件事。”
“等曲微惜完了之后你能活成什么样都看造化，懂么。”
曲微娇又愣了愣。
等反应过来之后狠命点头。
她用那只完好的手将那张假面拿过来戴好，一下子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少年。
亲娘都难把人认出来的那种。
季暖本身对于曲微娇的死活不是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