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阳喝下药以后,很快已然麻木的疼痛便再度袭来,产婆喊着用力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叫她握紧拳头,恨不能用上全身的力气。
“啊...啊...啊....”宋昭阳早便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却也知道自己这会一定狰狞的可怕。
可赵恪只是用力的攥着她的手,目光温柔又焦虑,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颠来倒去的说着:“瑶瑶,别怕,我在,我在这。”
忽然一股热流像是喷涌一般的流出,宋昭阳对于死亡的认识,从来没有如此的清晰过。她看到产婆和太医的脸色,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血色,而她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力量,也迅速的流逝着。尽管她相信系统的靠谱,可疼痛还是清晰的加诸在她的身上。
”瑶瑶?瑶瑶?”赵恪瞧着宋昭阳本就惨白的脸孔,在这一刻显出灰败的颜色,就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忽然凋谢一般,几乎是猝不及防地,“娘娘这是怎么了?太医!太医!”
“娘娘...殿下...老臣斗胆问一句...若是...该保哪个?”太医院院判几乎是以必死的心情问出这句话的。
果不其然,在静默的一刹那之后,赵恪的眼睛已经红的近乎癫狂,往日的儒雅从容半点不见,仿佛穷途末路,绝望至极。
“我要母子平安!若是太后有何闪失...”他话连一半都没说到,便哽咽地再不能吐出一个字。追ベ新.更多好文+管`理q3242804385
“恪哥哥。”宋昭阳在人前从不曾如此称呼赵恪,赵恪听见她这虚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像是刹那被安抚住了一般,立时凑近她的脸孔,几乎是贪婪地看着她,仿佛眼前的她依旧是往日里倾国倾城的模样,“难产之事,早有预料,同太医们,没有干系的。”
“别说话了,嗯?”赵恪摇了摇头,握住了她的手,几乎是祈求般的语气,也意识不到其实他早已泪流满面,“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要看着陛下长大,你还要和我,一起,纠缠到死。”
“若我真的不行了,恪哥哥帮我保住这个孩子,好不好?”宋昭阳虚弱的笑了笑,赵恪如此的反应,叫她也恍惚了自己到底是真的在经历生死离别还是在演戏,“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是不被祝福的,可她既然来了,我就想让她也能看看这个世界。”
“不!不!明瑶,我说过的,若是你有什么不测,那些你珍视的,我通通都会毁了!”
“陛下年少,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你便是他的依靠了。我就最后求你一次,让他快乐的长大,无所谓是皇帝抑或不是,不要让他再受,我们的苦了,好不好?”
“我不答应!你自己看着他长大,否则,你信不信,我这就抢了他的天下!”宋昭阳从未见过赵恪如此失态,如此卑微,哭的不能自已,绝望至极,“明瑶,我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放弃,好不好?”
“恪哥哥,我好困,好累...”太医仍然在止血,宋昭阳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药怎么还不起作用。
“瑶瑶,你答应要和我一起再去看大林寺的桃花,再有一个月,大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