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便是你的错处就这么算了,但后面的事情不能再搞砸了。裴晗自然懂得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便也立刻接下。
“金吾卫回报,两日前曾在京城西十二坊的立邕巷见到过与他一道逃遁的楚氏老仆的踪迹,此人昔年曾在军中,后来因战负伤后,便一直在他府中为仆。若是无错,这二人应当在一处。”
“本王瞧了你这尸首单子,兼与楚氏的人口单子两相对照,除了这楚昊,应当还少了一个。他家长子有一外室,在四个月前曾给他生了个儿子,这个孩子,如今在何处?”
“这…”裴晗额头上已然冒出了汗珠子,“回禀王爷,这外室,臣等亦去了她宅子中寻人,只是不见踪影,无处缉拿。”
“既有此事,你为何方才不报?”宋昭阳听的着话,饶是再想给裴晗面子,可也不能打赵恪的脸,心中也颇有几分不快,“若是辅政王不曾说,你是准备就这么将本宫糊弄过去不成?太尉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宋昭阳面色并无太大的变化,可声调却冷厉许多,裴晗心中只觉“咯噔”一下,膝盖一弯便跪到地上,“臣无能。”
“你是无能。”赵恪微微一笑,“他这外室,并非京城人士,生下这孩子时,不为他正室所容,两月前已然回乡。本王手下之人,已然寻到了这女子。却不见婴孩,你说眼下这孩子在何处?”
“臣…这就再去查探立邕巷中的情形。”
“大人,切莫打草惊蛇。”赵恪生的风流无双,带笑时,更是资容昳丽,“您是三朝老臣,世家魁首,这等事情应当办的明白。不过人嘛,总无万全之时,本王也恐倒是难看,倒不如提前说清楚,若当真有了什么差错,您说该怎么办?”
“娘娘。”明逸进入这议政书房后便一言不发,可眼下赵恪的态度也逼得他不得不开口。宋昭阳如何不知道,眼下不能由着赵恪拉下裴晗,便也点了点头,看向明逸。
“此子若是外室之子,便不好大张旗鼓,毕竟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若为了他大肆搜查,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朝廷,只会觉着朝廷上下心狠手辣。再者,亦是裴大人所说,擒住楚昊,便可将这孩子一并抓住,故而,眼下臣以为,照着太尉布置对那立邕巷好生监视,瞧准时机下手便是。”
“丞相大人说的本王都认同。可本王想说的,或许丞相大人是刻意装作不懂?这个孩子眼下抓不抓得到是一回事,太尉大人知不知道应当抓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赵恪神色仍旧是那副喜怒难辨的模样,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则摆弄着手中的玉佩,眉眼微低,却是叫人无从窥探他的情绪。
“殿下神通,消息自然不比寻常臣子。不瞒您说,这楚氏的外室之子,臣今日还是头次听说。”明逸仍旧是那风度翩翩的模样,可他这话一出口,室内的气氛都仿佛绷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