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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春华主动向杨喵道歉,请求和好,给她送一大堆补品。
杨喵对桌上摆放的那些珍贵药材不屑,她以为她是跟她平起平坐的夫人?竟然以平等的口吻向她求和,而且送来的东西都是谷中百花幽种植的药材。
这女人简直令人恶心,一朵超级白莲。
“不过一个婢女,也配和我称道姐妹?”杨喵喝了一口秋实递上来的茶水,玩弄着涂了大红蔻丹的指甲,悠悠然道:“这天下的阿猫阿狗都喜欢乱认亲,实在是改不了畜生本性!不过呢,你也跟了我一个多月,做事也利落,就留下来为我办事吧。”
春华听到杨喵暗指她是畜生,没显露一丝怒意,而是欣然上前接手了秋实的活,为她捶背,同时表明自己的忠心。
然而,一个月后谷中就有人指控杨喵光临了下人的居所后偷走了她父亲给她的传家宝,一块鹤纹玉佩。
杨喵身为堂堂武林盟主的千金,妆奁中有数不尽的送嫁的珠宝首饰,会偷一个下人的东西?
可笑。
这明明是有人在侮辱她。
即使证实她没偷,这件事的本身也对她造成了侮辱。
她是盟主千金,丢失宝物的人是百花谷下人,身份上就不对等。
但是,百花幽最后还是在她房内搜出了那块鹤纹玉佩。
她有口难辨,只能深深地看着服侍她的春华。
诸如此类的事,在两年间发生了不下十起,杨喵就看着春华这个做事滴水不漏的女人将一堆罪名安到她身上,默默地忍了。
她不是不想处理她,而是百花幽将人护得很好,生怕她死在她手上,没人在他书房给他磨墨,每两天就会让她到他身边去侍奉一盏茶的时间。
她又找不到明确的证据去处置她,只能等待机会。
现在她之所以会被谷中的弟子和下人沉河,是因为她十天前出百花谷到九州私下与娘亲见面,回来后就被谣传她跟她在九州的青梅竹马私会,借香火的掩饰在寺庙里行苟且之事。
这等荒谬的言论百花幽也信,竟然将她交给他的弟子和下人处理,要绝了她的性命。
杨喵笑得哀凄,对已经将茶水拿回来的秋实视而不见。
秋实看她脸色苍白,默默倒了一杯茶放在榻旁的矮几上,缓慢退出廊亭。
秋风拂来,带来一丝沁人心肺的凉意。穿着一件火红抹胸长裙,披着一件同色披肩的杨喵躺下来,睡在榻上,默默流泪。
んaitàngsんuщu。cσm这很不争气,她知道,可是她就是想哭,想把心里的负面情绪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百花幽,百花幽……
她呢喃着心中那人的名字,竟觉得有一丝甜蜜……
中午时,两年没踏进过这个院落的男人第一次踏进这条长廊,他长衣苒苒,衣袂飘飘,身姿挺拔颀长,面容俊秀若远山,如蒙上一层雾纱的白色暖玉,有着非凡的质感,温润的冷凉之意。
他的眼睛因为睫毛而乌黑,眼瞳因为寒意而深不见底。
跟着他的大娘低头默默不语,直到他在前面停下,“谷、谷主,您让我检查的是这位姑娘吗?”
她看了一眼前方姿态妖娆地躺在榻上的杨喵,被她凌厉的眼神一瞪顿时缩了缩脖子。
杨喵躺在榻上懒洋洋地对百花幽一瞥,本想伸出脚去勾他的衣衫,奈何他站得太远,她也就罢了这个心思。
“谷主找我有何事啊?”她也跟下人一样叫他谷主,语气是不咸不淡的疏离。
百花幽虽看不见却能想象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对身后的大娘说:“给她检查身体,确定是完璧之身再出谷。”
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透着上好暖玉的质感,带给人一种高品质的愉悦享受,却让人闻之退避三尺,不敢高攀。
这样的男人,谁敢肖想。怕不是找死。
偏偏杨喵敢,她就是看上他了!
在还没及笄时。
这种验身的行为让杨喵有一瞬间的惊颤,镇静下来后她冷冷地看向百花幽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我没有做的事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我做了!我没做,我再说一遍!”说完,她扭头看向别处,气得胸口起伏。
验身的大娘为难地看向百花幽,小声问:“谷主,这位姑娘着装大胆,与小妇在青楼所见女子无异,依小妇之见,她一定是早已破身,此时正心虚。但没亲自验出结果,小妇也不敢给您一个肯定的答案,不知您能否给小妇派一些支使的人手,让她们协助小妇完成这一桩小事?”
她说完之后邪佞地看向杨喵,眼神可怕得像要拿刀解剖尸体,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杨喵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往后退了退,指着那个大娘:“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同时,杨喵看向百花幽,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她微微摇头,想说“不要”,但却说不出口。
百花幽看着她:“就按你说的办。给我查出一个结果,赏银五百两。”
五百两简直是天价啊,大娘连忙应声说一定会给百花幽办妥,但最后又有些惊惧地看向她面前如仙人下凡般的公子:“谷主,不知您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百花幽脸色冷凝下来:“我只要事实!”说完踏步离开,随同他离开的还有他飘飞的衣角,黑色的布鞋。
躺在床榻上的杨喵看着远去的人,再看停在不远处的大娘,突然笑了:好啊,给我验,验不出一个公正的结果我要扒了你的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