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了,“起来罢,还不饿?”
话音方落,“咕咕”响起。
江月脸一红,忙爬起床,心里疑问还没解,她迟疑着问: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赶路?”
陆燊走到窗前推开窗,天上日头快要到正中,“若是等你这只懒虫起了再赶路,恐怕不叫‘赶’路,而是游山玩水了。”
江月忽略他语气里的调侃,“那到底是不是要赶路?”
陆燊转过身来,一撩衣摆坐到桌前凳上:“我已命葛副将按原计划带人先行一步,我们便不着急了。”
所以,是特意为了她缓了行程吗?
心里甜丝丝的,像吃了软绵绵的棉花糖,冒着泡儿飘到了洁白的云朵上。
江月压不住扬起的唇角,明媚小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男人,果然还是宠着她的。
二人气氛正好,忽然门外脚步声急急响起,接着便是急切的敲门声。
“将军!将军可在?”
是葛副将。
二人对视一眼,让人进来,就见葛副将一身狼狈,身上还沾着大片血污。
“将军,我们路上遇埋伏了!来者不善,所幸将军未与我们同道!”
第35章035说了要轻些,太疼了
陆燊面色凝重地听着葛副将带来的消息。
“属下一行人出发不到半日,路过一处山谷时遭了埋伏。对方来势汹汹,全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我们厮杀良久方才险胜”葛副将顿了顿,面色沉痛:
“有四个兄弟没能再回来”
陆燊紧抿着唇默了默,“带回京好生安葬,抚恤家属。”旋即,脊背一直,声音转冷:
“来着可有留下活口?”
“回将军,并无,皆是服毒而亡了。”葛副将一咬牙,愤愤说了句:“定是太子党羽所为!”
太子性格残暴阴翳,稍有不如意者就想除之而后快,与贵妃五皇子一党斗了许久,早便想除掉将军。
这回想必是从哪里得了将军南下的消息,便在必经之地埋伏着。未料到将军因着照顾小娘子,并未按照原计划赶路,方才失策了。
如此想着,葛副将望向一旁立着的江月,心道,小娘子也算是将军的小福星了,那群刺客训练有素存了死志,若是一心想杀将军,虽然将军武艺高强,但也免不了危险。
陆燊显然也想到了此处,面色缓了缓。
他虽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可杀的都是外邦人,深受本朝百姓爱戴,回了京城地盘还有人想杀他,只有太子嫌疑最大。
陆燊望着面色悲愤的属下,一字一句承诺:
“这个仇,我会为死去的兄弟报。”
“此地不宜久留,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将军,我们还继续南下?”
“自然,我陆燊可不是被吓大的,”陆燊凤眸一眯,说话间气势陡然凌厉,“有伤者留下治伤,其余者休息片刻后便出发。”
“是!”
“等等——”
江月颤巍巍终于插上话,望了望一身黑色劲装的陆燊,和同样黑色劲装的葛副将,“你们莫非准备就这副打扮赶路?”
陆燊抬眼,疑惑。
葛副将以为江月说的是他身上沾的血污,忙道:“属下会换上干净的衣物。”
“不不不——”江月摇摇头,上前几步说话,“早在昨日来到镇上我就发觉了,你们一行人都作黑色劲装打扮,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气势冷峻,十分引人注目,若是有心人稍加留意,想得到我们的行踪进行埋伏并不难。”
陆燊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打扮,平日出门在外,他习惯着黑衣,从未关注过显不显眼的问题,听她这一说,确有道理,此次南下襄州寻奇安大师之事是秘密进行,又有太子派人刺杀,的确应该低调。
“那依你说该如何?”他有些意外地望向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没想到她心这么细。
江月神秘一笑,凑上去耳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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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宽阔的官道上,一支十来人的车队正向前行。
打头的一辆马车十分宽大,由四匹油光水滑的大黑马拉着,车驾用料做工精细,外表虽无多少华丽装饰,也可看出价值不菲。
后头还跟着两辆简朴些的大马车,堆满了货物。
周围有骑着高头大马面无表情的青年壮士随行,像是押送货物的镖师。
这样的车队在官道上十分常见,多是各地往来的商队,押着货物上路,一点儿也不显眼。
而那最前头的马车,外表瞧着无甚华丽装饰,内里却别有一番天地,四面皆由轻薄精美的丝绸装裹,地上铺着羊毛地毯,两侧窗下各有收纳柜子,柜面充当桌面,摆着一个镂空雕花香炉,正袅袅升起细细白烟,烘得车内暖香扑鼻。
车内里侧并无长凳,而是摆着一整张黄木梨花美人榻,榻上俯卧着一个肌肤赛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此刻正秀眉微拧,樱桃唇儿微张:
“嗯轻点”
目光放远,只见一个男人正虚虚覆在她身上,肤色微深的两只大手按在美人白嫩腰间,一上一下,突然一个用力。
“啊——”
好痛!
江月眼里冒了泪花,回过头瞪了男人一眼,娇滴滴地抱怨:“说了要轻些,太疼了。”
说不清是被那暖香烘的,还是腰间男人大手太烫,她白嫩脸蛋儿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绯红,灵动的杏眸含着水色,瞪眼望过来,陆燊身上就是一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