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命官员传旨。
那四镇诸侯,整齐朝服,轻摇玉佩,进午门行过九龙,至丹墀,三呼朝拜毕,俯伏。
帝辛道:“听闻你等驻地和平甚久,又无大事,国泰民安,孤心中甚是喜悦。”
东伯侯奏曰:“臣等蒙圣恩,日夜兢兢,不敢行半点儿宽松之事,只怕辜负了大王;即便有些微功劳,也不过是我等臣子分内事,大王这么挂念我等,我等不胜感激。”
帝辛笑道:“于显庆殿治宴。”
四臣叩头谢恩,离丹墀,前至显庆殿筵宴。
首相商容,亚相比干亦一同前去。
这等场面,他们于情于理都是应该去的。
宾主尽欢。
宴后,帝辛至偏殿,宣费仲、尤浑二人,道:“有商容、比干在,孤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你二人有何主意。”
费仲俯伏奏曰:“首相与亚相在,自然不好直说。”
帝辛道:“明日那些诸侯就要返回各自封地,到时我在朝堂上当面旧话重提要各镇选百名美人之事,商容等老臣必定会出来横加阻拦,再由你们进行劝阻,提出苏护之女天姿国色可入宫,我在顺水推舟,应了此事。想来的那几百美女换一个苏护之女,想来那群大臣也是同意的。”
费仲摇头道:“大王,我觉得不行,当初商容阻止此事时,大王欣然同意,令行禁止,大臣皆知此事,天下没有一人不知道,如今一旦旧事重提,天下百姓定然有秽言,失信于民,万万不可。而且……”
帝辛见他神色迟疑,言谈之中吞吞吐吐,便道:“有话直说。”
费仲道:“而且,如果在朝堂之上提出这事的话,即便苏护想拒绝也不能。如果大王仅仅是想抓一个把柄在手上的话,那么在朝堂之上提出这事,也没什么问题,只会背些骂名。如果私下提出这事,按照苏护的脾气必然不会答应,似他这种人到时定会怒气冲冲离去,我二人再散播些谣言,传到他耳中,他必定忍不住,会与我等对上,到时候,这朝中老臣岂能容他对大王指手画脚,那时再派兵去攻打,岂不美哉。”
的确,这朝中老臣事事阻拦他,却也不会眼见着有人指着他鼻子骂还要劝他容忍。
这些老臣呀,要是见着有人指着他鼻子骂,要不是打不过,自己就要上了。
老臣虽然迂腐,但对他是真的好。
正因为这一点,他从未想过对这群老臣下狠手。
思及至此,帝辛大笑:“费仲,你啊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点儿机会啊,算计得面面俱到,好,好,就依你所言。”
费仲遂命门口侍官传旨,宣苏护。
不多时,苏护便随使官至龙德殿,朝见礼毕,俯伏听命。
帝辛兴味道:“孤听闻你有一女,德性优闲,举止合宜;孤愿迎她进宫,封为夫人。到时,你为孤之国戚,自当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名扬四海,天下哪有不羡慕的!想来也甚是美哉,你觉得如何?”
苏护听言,神色端正道:“大王宫中,夫人皆是绝色,难道还不足够吗。怕不是听了些谄谀言语,有人要陷大王於不义。何况臣的女儿蒲柳之质,不谙礼度,品德容貌没有一个好的,配不上大王。还是希望大王关注国家大事,斩了那些进谗言的小人,使天下後世,知陛下正心修身,纳言听谏,非好色之君,岂不美哉!”
美哉,美哉,美个屁。
帝辛大笑,道:“你所言如此不识大体,自古及今,谁不愿自家女儿送入宫中,位极显贵,你不要胡说了,还是快快送入宫中来。”
苏护闻言,厉声道:“昔日夏桀失政,沉迷酒色,如今大王竟然要效仿夏桀么,江山社稷岂不是要片刻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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