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楚歌说,她有一句话想了很久,却一直没问出口,可今天,她还是想问,“娘,还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我一直想问你,你与爹的关系,当年是很好很好的,为什么会走到最后一步——两不相见?”
“天下大事,唯独正道沧桑。”
她只能这样回答。
她从不曾对人提起过。
因此不会有人知道,即便是元慎君,也永远不会知道。
那一年,她同他拜堂成亲时,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
从此一二间屋,三四年后,五六亩田,七八儿女,九十桑麻,待老来,坐树下,见儿孙绕膝,得享天伦,笑谈老天不负。
可到底是负了。
元慎君,他有他的事要做。
而她,又怎能视天下苍生为蝼蚁。
他与她不论前尘,不论后事,她只知道,她的确对不起他,是她误了他。
从一开始,除了隐瞒他的身份外,他没有一点儿对不起她,是她先做出对不起他的事,狠狠的伤了他的心,他才会掏出她的心。
他的难过,她都懂。
她从来不曾怨恨他,并非因她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只因,她心怀愧疚,她毁了自己的安稳人生,也毁了他的平安日子。
“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好人。”
突兀的,脑中出现这句话。
她想,也许当年元慎君也有过一个瞬间想与她琴瑟和鸣吧。
她抿唇笑了笑,全是苦涩。
“娘,你有没有过后悔。”楚歌问道。
“我十分后悔,我以为,他不过是我修仙路上的一场情事,却忘了,师父说过,我遇上的是情劫,既然是情劫,自然避无可避,无法逃脱,只有后悔。”花皙蔻坦然相告,面对两个人的女儿,花皙蔻并不觉得自己与他们父亲在一起是一件令人羞耻到说不出口的话。
他们之间横亘了身份、理念以及那些似海深仇——不论是他爹下令杀了她全家,还是鬼族屠戮凡人。
然而,他们在一起时,她是快乐的。
面对两人的女儿,她能说出口。
她微微笑着,很是快乐,美丽的脸上全是笑意。
“娘,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楚歌并不甘心,她失去了爹很久了,这种不甘如毒蛇,咬在她的心口,让她将一些本以为永远不会说出口的故问了出来。
“还是这样的结果,即便早知道,我也舍不掉,我愿意和他有过牵扯,生下你们,然后同他不死不休,总好过,未尝一见。”花皙蔻快活的笑了起来,“楚歌,我很高兴遇见他。”
楚歌的眼明亮起来,在长大后无数次担忧自己和弟弟只是不受祝福的小孩,被爹和娘所憎恨着,甚至巴不得他们从未诞生在世界上的这种担忧,被花皙蔻的一番话打消了。
曾经,她是那么的担心自己不被父母爱着,甚至被父母憎恨着。
光是想一想,便觉得痛苦。
可是,如今她很开心,有什么能比得知了自己的存在是受到欢迎的事更值得开心的呢?
她快活得笑了起来:“娘,我也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花皙蔻弯了弯嘴唇,她昨日与风翼君商量出了结果,本想找一天专门告诉楚歌的,哪知道她还没去找,楚歌就出现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告诉楚歌就是。
她说:“如果最后鬼界被封印起来,月舞葬还活着,我便立她为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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