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她狠狠的咬着嘴唇,才压下了那丝悸动,面上仍是那番水平如镜,不为外物所动的模样。
白炎越发痴迷。
他看管了世人女子的市侩计较,她是他见过的头一个不为外物所动的女子,越是觉得她与众不同,便越是惦记,一来二去,竟也忘不了了。
白炎的视线不加收敛。
她只当作没看见,毕竟,对她来说,普天之下,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她这般想着,那些觊觎的眼神也就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第二年,她身体养好了一些,便打算到处走走,从风翼君来的信中可以知道,大长老虽然私下打击异己,但对门派中事还是十分上心的,门派还算欣欣向荣。
她短期内是不打算回去的。
她留了份书信,不辞而别。
她不喜欢白炎,那便不要给他希望好了,借他家求得一年安生,已是厚颜无耻,再多的,她便不肯欠了。
她趁夜离去,走后不久,白炎从门中走出,捏着书信,在月色下站了一夜。
他是冷静而自持的君子,纵使心中再喜欢得紧,见她不愿,也不肯步步紧逼。
所以,他放她离开。
这一夜,便是他祭奠自己最后的一点儿喜欢。
自此,他这条命,由随父母家族,唯独不归自己。
来年二月,江南白家结亲,长子白炎娶了陕西顾家幺女,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天一教来祝贺的人来了两批。
一批是大长老送来的,法器符篆,样样皆是顶尖。
另一批却是风翼君送来的,礼物是花皙蔻亲自挑选的,那是一枚石头。
正文第八百一十二章彼岸花开17
旁人都笑了,唯独白炎沉默不语。
那是彩石,与世人常见的五彩石不同,彩石除却外面五种颜色外,于剖面有一条金线,沿线打开,便是阴阳鱼的颜色,这种彩石极度难寻,他曾对花皙蔻提起过一次,说,自己平生遗憾,便是未能见彩石一次。
众人不知,引为笑谈。
白家家主圆滑的将事情遮掩过去。
当夜,洞房中,新娘独自一人,久等新郎不至。
白炎却在书房中,他从自己最喜欢的一本书的折页中取出一封书信。
信上书:白兄,多些惠顾,承蒙恩情,感激不尽。妾不过蒲柳之姿,何须惦记,望他年相见,得见君夫妻情深,儿女成双。谢。
她请他,放过她,另寻他人,她与他到底是没什么关联,若硬说有,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后又有缘共处,她嫁了人,哪怕后来,她亲手了断了这场情缘,也与他无关,他还是个局外人。
她与他,从头至尾都是没有关系的。
他明白。
一个人的幻梦也该醒了。
他笑了笑,还是那般的冷静自持,他将那一笺信纸点在蜡烛上,信纸燃烧起来,很快成了一抹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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