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小姑娘。
浮白并不知道他想到了些什么,他只是道:“爹,你自己想来是有主张的。”
长孙阙摆摆手,让他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厅里,愣愣的,想了很多,想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想了当年娶贺兰婕婕的事,也想了年少那会儿的事。
那时,他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文学武功样样都不错,很是争气,现在的大哥更是比不上他。
那天,他打马过街道,遇见了贺兰家的马车,马车很豪华,也不知道里面坐了谁,对峙半晌后,只听里面有一个女娃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着话。
她说:“王叔,叫他避让吧。”
车夫应答了。
那软糯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自言自语道:“唉,我都说了,莫要驾这马车出来,这马车太大了,想让都让不开呢。”
他已经勒马避让开。
马车驶去,风刮开帘子,里面露出一个小孩子的脸来,可他却看不真切,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猛然回神,环顾左右,看见左右无人,只有无边空寂,蓦然感觉无聊。
他漫不经心的走回房间,房间是当年他和贺兰婕婕的婚房,他虽放荡爱美人,但他从没有将任何人带到这房间里过。
事实上,五年前,面对浮白的到来,他没有半点儿怀疑,不仅仅因为浮白像他,也是因为,这全天下,只有她贺兰婕婕才有可能为他生下孩子。
问:如果一个男人说他留恋花丛,却从未和妻子以外的男人女人有过关系,到底可不可能?
长孙阙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只和贺兰婕婕洞过房。
贺兰婕婕很丑。
但是,她是他妻子,这一点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他叹了一口气,将书架上的一卷画轴拿下来,画轴上写的是密密麻麻的字,根本就看不清楚,但要凑近了看,看见的却只是画。
长孙阙早就知道是这样子,他只是半眯着眼,将画布摸了摸,略微不平的画布上,他光凭记忆,就可以知道哪个位置写了哪些字。
从十三岁到现在三十三岁,整整二十年间,这画,他看了无数遍,全文为骈文,一共一千多字,而这一千多字里,只有一百来字隐藏了一件真相,这一百来字当真字字都是泣血。
他犹记全文。
有女武氏霍乱宫廷,欺东宫之主,瞒天下之黎民,同大将军叛乱宫廷,祸害李姓子孙,怜我李家无人今送皇嗣于长孙家,待他年成人,复我大唐河山,威威之情,泣血告知。
他默背一遍,那双点漆似的眼睛越发深沉了。
李家,李家。
这李家的天下呵。
正因为他并非是长孙阙,而是李家后代,才会对浮白刚刚说的等同于谋逆的话置若罔顾。
他敲了敲桌子,将眼前的画看的越发仔细了。
画是墨梅吐露图,每一个墨点儿都对应一到两个字,连在一起便是讨檄文,他当年花费了三天三夜才看出来的。
因为这檄文,他从一个正直向上的人变成了一个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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