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信步过去,说着话,青黛转身进了侧屋。
一夜细细嗦嗦,青黛睡的并不安稳,他倘若没睡好,脾气大的很,便在屋生着闷气,差点儿将东西全给砸了,到底顾念着季墨白。
至了五更,他起身去了梨花院。
他即便是有名的角儿,这基本功也不能丢下。
他开始吊嗓,又唱了一两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门被推开了,小侯爷走了进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脸,他道:“真像。”
青黛知道他说的是像谁,像的那个人绝不是季墨白,而另一个人,他却不过呵了一声。
“走吧,青黛。”
“我若不走呢。”
“这便不像了。”小侯爷自言自语道,“你若不走,这梨花院少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青黛本已换了练功服,脸上上了底妆,就待一会儿上层眼妆好上台唱戏,闻言便要进屋卸妆,小侯爷却直接拉着他出去,他一男人竟被拉的跌跌撞撞。
上了马车,不知行了多久,车停在一处暗巷,打左右看去,空无一人,青黛不由暗笑一声,深觉这是个杀人弃尸的好场所,只是小侯爷对付他这样的人远远用不着这么大费周折。
小侯爷自顾自道:“不知说你是胆大包天还是不在乎好,直接用‘青将军’这名字,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人就是你。”
青黛阖目道:“小侯爷,别说那些废话,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挖一个墓。”
“什么墓?”
“我不说你便不去?”
“倒家十八号,号号有规矩,我家的规矩便是,我去哪个墓,必须知道是什么墓,我不倒无名墓。”
“这墓你也是知道的。”他顿了顿道,“朝歌妲己墓。”
青黛笑了笑,恶意而嘲讽的笑:“别想了,世无妲己墓。”
“你去了便知道了。”
青黛并不是十分想去,他很久没有说话,天一寸一寸的亮了起来,隔壁街道的已经人声鼎沸。
青黛道:“我再想想。”
“我记得青公子的弟弟就是季大人。”
“公子不敢当,我去就是,几次三番威胁于我,楼小侯爷好大的本事好大的威风。”
小侯爷将扇子在手心里转了转,一字一句道:“够用就成。”
青黛下了车,沿着路往回走,一路上不少人看他。
倘若是寻常打扮,旁人也就说他是如何好看。
倘若是戏子妆扮,如此也不算难堪。
可惜,现在是真难堪,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疯子跑出来了。
他听得见背后马蹄声,知晓背后那人是何等恶劣的存在,此行为不就是想看他难堪罢了。
他既不求饶,也不说话,兀自向前,脚下踩着练功用的软木底鞋,偶尔走一两步或是练练身段儿,也没什么要紧,可像他现在这样,便极为磨脚,一双足硬生生的磨出了水泡,水泡很快被磨破了,生疼。
他也是真倔,他既不叫人送他回去,也不肯求饶,他就硬撑着。
他身后的人也真看的过去,就看着他越走越慢,甚至车中人颇为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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