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武帝心中是很不痛快,他一生盼望着能如汉武帝那般青史留名,而儿子却这样,他并非不知道儿子不堪大任,在他想来,做个守成之主也是好的,即便正度儿出争气,他的孙子中,也应当会有个把个争气的。
这些人呐。
他暗压压的看着面前的人,拂袖而去。
贾家的人将此事告诉了贾南风,贾南风只是低头看着书,面目平淡,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后、宫不干政事,难道还指望她做什么。
司马衷是废不掉的,她心知肚明。
她已经忘了,她从多久起,她不再喊他为正度儿,大概,他们都变了,都不是昔日的故人,不过是一对因为利益,不得不绑一起的夫妻。
一日,陵云台会宴,宴会颇为奢华,盖因晋武帝虽个性上有所残缺,但在他的治理下,百姓手里有所存余,逐渐富裕起来了,这也是真的。
庭间歌舞,络绎不绝,香粉飘飘。
太子少傅卫瓘君酒醉,跪到晋武帝御座前,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晋武帝纳闷,在这酣畅的时候,又能有什么事,他便问道:“卫公欲说什么?”
卫瓘欲言又止,这话倘若说出,恐怕晋武帝会大怒,这么久的官场生活,终于让他也学圆滑一点儿了。
他用手抚着御座说:“这座位太可惜了!”
晋武帝本就是聪明人,立马就领悟到他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道:“卫公果然已经喝醉了!来人,送卫公一碗醒酒汤。”
卫瓘见状,知晓晋武帝的意思,便不再多说。
私下,贾家人传信于贾南风知道。
她后,却想问一句:“倘若是你女儿嫁给了太子衷,你可还会这般作态。”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我在西晋的那些事19
可是这世上不存在任何如果,所以,她只是看着屋外纷飞的大雪,拢了拢袖子。
心道,近年冬,越发的冷了。
来年,怕会更冷。
朝堂之上,对太子的议论却越演越烈,有大臣公开提出应选明德至亲的齐王攸继承皇位。
晋武帝心中暗嗤一声,差点儿咬断牙齿,当年他就知道自己的好弟弟心怀不轨,如今果真露出狐狸尾巴了。
这天下哪有至纯至真的完美之人,他的惺惺作态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完美无缺的人本就不存在,存在的是装出完美无缺哄骗他人,以获得例外的人。
司马家的野心在每个人血脉中流淌,他和他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对权势渴望至极。
也许唯一的例外,就是他那不争气儿子。
他微微的闭了闭眼睛,也许,他不该这样猜疑自己的弟弟,可他无可避免,对权势的追逐,已经让他无法理智的分辨谁好谁坏了。
他同父同母的弟弟。
他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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