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灵是不是经常找沈珩要钱?”雪枫猝不及防问。
沈星河黝黑的眼睛盯着雪枫,良久,他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关注沈珩。”
看来他猜对了。
代价是——雪枫又昏迷了三天。
长时间的沉睡和意识不清,雪枫的身体日渐衰弱,他进食越来越少,不是故意绝食,他真的吃不下任何东西。
沈星河也发现了他身体的异状,他放下了工作,把雪枫带在身边,命人把滋补的食材弄到最细,一点点喂给雪枫。
雪枫吃了就吐,他也不嫌麻烦,把秽物清理干净之后,继续喂他吃的,又哄又劝一个小时,雪枫才能咽下半碗稀粥。
“放我出去走走。”陆瀚飞感觉再这样下去,他自己就快命不久矣,沈星河对他好得过分,这才导致雪枫“虚不受补”。
沈星河强势地把他搂在怀里,沉下眉,“你要去找谁?”
陆瀚飞很想抓住沈星河的领子,凶他一顿,可是他没有力气,只能道:“就在花园里,再不透透气我真的要死了。”
沈星河亲了亲他的脸,“爸爸带你去。”
陆瀚飞这才觉得平时经常来逛的花园是多么清新迷人,他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外面披了件羊绒衫,与沈星河一起散步。
路上遇到仆人,他们看了一眼沈雪枫,男的立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女的脸上一红,低头就走。
陆瀚飞想起什么,他抬手摸了摸脖子,显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开始扣衬衫的纽扣。
沈星河按住了他的手,道:“透不过气了,宝贝。”眼里盛满笑意。
“变态。”雪枫气得发抖。
沈星河道:“宝贝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雪枫转头就走。
因为早上和晚饭后的两次散步,雪枫的胃口也好了起来,沈星河便没有再限制他的行动——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时候。
他们变得形影不离,女仆见到了都会不由自主面露红晕。沈星河当初收养雪枫的时候,没有把他迁入沈氏主家的户口,只是落到了某个下属的户口,可见沈星河当初领养时有多随意。
当他提出这件事的时候,雪枫才知道原来还有户口这件事。
沈星河道:“没有把你落到沈家的户口正好,这样爸爸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你了。”
雪枫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他笑了笑,不再作声。
等专门“为VIP量身打造倾情定制”的民-政局办公人员上门,就等雪枫签字时,雪枫把那支笔扔了。
户口本上关系那一栏上,他和沈星河初拟的是:配偶。
“从我被带回来那一刻,你就从来没有把我当你的孩子。”雪枫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多么的愚蠢。
原本只是以为沈星河单纯的瞧不起自己,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沈星河紧紧抱着雪枫,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哑声道:“爸爸现在只爱你。”
“我可以签,那不过是个虚名而已。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雪枫透过沈星河的肩膀,愣愣地看着墙上没有生气的画像。
沈星河手臂的肌肉鼓起,雪枫能感觉到他似乎要发火,可是那股火气却没有发出来,“你说。”
“我……”雪枫还未说完,屋子的门被打开了。
沈珩、安靖灵,还有两个中年人,一个男青年站在门口,看向屋内。
沈星河凑到雪枫耳边,道:“你想见的人来了。”
……不,我只是想要一点个人空间,请不要剥夺我提条件的权力,陆瀚飞无语。
沈星河没有开口,那些便衣民-政局办公人员不敢擅自开口,在管家的示意下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父亲,”沈珩快速看了一眼雪枫,带着那些人进了屋子,对沈星河道:“靖灵的父母和表哥想过来看看,我带他们在家里走走。”
雪枫对沈星河留在自己身体上的痕迹很在意,他低着头,遮住脖子上的红痕,叫了一声:“哥,靖灵姐”之后,跑上了二楼。
在楼梯口,他听见了安靖灵的爸爸朗声笑道:“那位就是沈小先生?跟传闻中的一样害羞啊。”
“哎呀,我女儿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才能和沈珩在一起。沈珩不但长得帅,没想到他爸爸更帅啊,沈先生久闻大名,我和靖灵的妈妈叨扰了。”